语罢,一众士子眼中多是落寞。
个个似大难临头般,表情悲痛万分,如丧考妣一般。
而听到他们这些话,角落里的老朱抿了口茶,似有些鄙夷般轻呸一声,将入口的茶叶沫子随意吐在地上。
如今的大明重开恩科,广纳贤才,选才取仕不拘一格。
若这些家伙当真有才,若他们当真有心为国效力,大明的取仕制度绝不会让明珠蒙尘。
这些个读书郎们一口一个肉食者鄙,一个个打心底里瞧不上在朝官员。
可实际上,他们不过是借此事抒发自己那怀才不遇的愤懑罢了。
至于肉食者是否当真目光短浅......
这在老朱看来还真只是个玩笑。
能站在奉天殿上的,能在朝中担任要职的,哪个不是八面玲珑,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心。
别人不说,宋濂、高启,刘伯温、李善长等人,他们能看不出运送玉石是假,修建贯穿南北的道路才是真?
这些士子们有的是热血与愤慨,可他们终究还是太嫩了些。
想到这里,老朱兴致缺缺,起身便要朝酒楼外走去。
既然这些士子看不出运送玉石实际上是为了修路,那将来将实情告知他们,也能很轻松扭转朱标在士子之间的风评,也依旧能让朱标的继位大典如期进行。
只不过.......
就在老朱起身刚准备离开这杏花楼时,却见坐在士子中心的吕思平赫然起身,冲周围正色说道:
“谁言我朝无中正之臣?谁说我朝吏治无清流之官?”
“诸位可知吏部尚书费成仁费大人?”
就在一众士子愣神之际,却见吕思平表情肃穆,语气极为崇敬说道:
“想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先前是何等猖狂!”
“借太子器重,蒙蔽圣听,对朝中官员横行捕拿。”
“多少朝臣死于毛骧这般酷吏之手?”
“满朝文武,何人不谈毛骧而色变?”
“可饶是如此,费尚书不畏酷吏暴行,不顾生死,当庭直谏,弹劾毛骧。”
“亏得是费尚书,若不然的话,此时酷吏如毛骧这等佞臣,如今恐怕依旧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