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昨夜见太子深夜前往城门,迎接大明凯旋诸将,与诸将谈笑风生。”
“今日朝会,士子叩阙为太子求情。”
“此间种种让在下认定,大明的太子殿下起码已经取得了武将以及士林学子的支持。”
“可历朝历代,无论天朝还是我吕宋,任何一个皇帝绝不能容忍太子权势过大。”
“储君与武将交厚,与军队交往密切更是不被帝王所容忍。”
“因此!”
冯无用看向朱标,语气愈发郑重说道:
“因此在下以为,大明皇帝虽有废黜太子之心,可碍于太子权势过大,不能功成。”
“借此在下也推断出,太子为防夜长梦多,必然急于继位。”
“所以在下才敢提出和亲之事!”
被冯无用这么一说,詹同也终于明白了过来。
一旦朱标促成和亲之事,吕宋便是朱标这个太子的另一大底牌。
无论是假借战事,累计战功。
亦或是托词外交,积累名望。
对与皇帝有所嫌隙,对急于继位的储君来说,都是莫大的好事。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冯无用胆敢提出与大明和亲之事。
倘若朱标真与老朱相互较劲,假使朱标真的急于继位,那朱标必然会大力促成和亲一事。
只可惜他冯无用不知道的是,自家这位太子一点都不着急继位。
相反!
朱标非但不急,反而对继位还是百般推诿,绞尽脑汁想要该如何推迟继位大典。
“不过.....”
“太子殿下可否为在下解惑,殿下与陛下之间当真毫无嫌隙?”
“那是自然!”不等朱标开口,一旁的蓝玉理所当然道。
“我们大明和你们吕宋可不一样,我朝陛下与太子之间绝无猜疑!”
尽管听到蓝玉这话,可冯无用却始终紧盯着朱标,似是想看见朱标亲口承认。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
皇帝与储君是天生便矛盾的两个个体。
既要相互信任,又要相互提防。
毕竟从古至今,所有的皇帝、储君都是如此。
也是见冯无用始终紧紧盯着自己,朱标顿了一下,缓缓点头道:
“永昌侯所言不错,孤与父皇从始至终,绝无半点猜疑。”
“这.....怎么可能......”冯无用一时惊诧,当即脱口而出。
见他如此,朱标语调微沉,缓缓说道:
“怎么不可能。”
“父皇于孤而言,先是父后是君。”
“孤于父皇来说,先是子后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