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常茂态度坚决,那伙计也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
心中惊惧之下,自然再无半点隐藏的心思。
“大人明察啊,乃是东家派小人前去放火。”
“放肆.....”
就在褚承良起身的瞬间,常茂眸光一凝,随即一名将士立时欺身而上,擒住褚承良的左臂将其按在地上。
也就在褚承良动弹不得,满脸痛苦之际。
常茂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本公跟前,尚且容不得你放肆?”
“说!可是你指使放火?”
“不是不是,决然不是....”
“怎的不是!”那伙计忙看向褚承良质问道:“方才见围堵周家店铺不成,东家你不是命我前去放火,还许诺我每年二十两银子。”
听到这话,褚承良也担心一旦坐实是自己授意放火,同样逃不了斩首的下场。
随即忙出声反驳道:“何人听到乃是我指使你放火?你方才不还说与周长青早有私怨!”
“如今见将军降罪,你便是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将军!”褚承良忙转向常茂叩头道:“将军明鉴啊,此事与小人绝无半点干系。”
“方才他也是亲口承认乃是与周长青早有私怨,方才起了放火的心思。”
“东家您怎能如此!”
“怎的不能!”褚承良看向那名杂役的眸光愈发凶狠,同时没好气道:“方才可是你亲口说的,在场众人也都是听到了的。”
“这脏水,你泼不到老爷我身上!”
语罢,褚承良再次转向常茂道:“将军,此人用心歹毒,居心叵测。”
“还请将军严惩!”
和世家豪奢出身的褚承良相比,那名杂役自然是短于口舌。
而且那杂役也没想到自家东家竟能如此厚颜无耻,三两句话便将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
一时间,那杂役面色涨红,猛地冲常茂朗声拜道:“将军明察啊,小人当真是受他指使,小人与周掌柜的绝无私怨!”
“你方才口口声声说着与周长青早有私怨,眼下却又说是老爷我指使你干的。”
“将军!”褚承良看向常茂,正色说道:“此人前言不搭后语,非严刑拷打不能吐露真言。”
“还请将军带回去严刑拷打,定能询问出缘由!”
语罢。
褚承良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神色,纵然此刻依旧跪在地上,可腰杆子却也是挺的老直。
毕竟就凭方才那番话,常茂断然不能定他教唆手下放火之罪。
眼下他也算的上是逃过一劫!
可就在褚承良心中得意之时,一旁站着的沈三石久久不见常茂出声,心念微动下转而冲常茂道:“将军!草民以为若想查明此事,实在艰难。”
“好在将军及时赶到,未能放火得逞,也无甚损失。”
“既如此,不如小惩大诫,饶恕那名杂役!”
“嗯?”褚承良听到这话的瞬间立时一愣。
还不等他弄明白为何沈三石要为自己杂役求情之时,却听常茂缓缓开口道:“如此也好,本公不过是奉梁国公之命前来协助。”
“既然你身为苦主都不愿报官,本公自然无权处置此人。”
“多谢郑国公!”
沈三石冲常茂躬身一礼后,随即看向那名杂役道:“郑国公法外开恩,饶恕于你。”
“今后断然不可行差踏错。”
“是是是。”那杂役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此时听到沈三石的话忙拱手拜道:“多谢郑国公大人饶命,多谢沈掌柜出言求情。”
“今后若无生计,可到我沈家店铺来!”
随着沈三石声音落下,一旁跪着的褚承良瞬间便也明白了过来。
方才常茂哪里是真要斩首那名杂役,分明是出言恐吓。
其目的也是逼迫自己与那杂役当众翻脸。
想明白这些后,褚承良下意识扫视在场的自家伙计。
可无一例外,原本对自己忠心耿耿,满脸恭顺的伙计。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莫名多了几分敌意与疏远。
“多谢沈掌柜,小人定为您效犬马之劳!”
也是在那名伙计当众转投沈三石后,周围站着的不少沈家伙计,此刻看向那名杂役的眼神中却也多了几分羡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