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新年后,清河县时至今日,每年炮仗的都卖的比其他县要多,因为镇里都说嬴家遭了年兽。
有的大人便会用‘再不听话年兽就要来吃你’,来吓唬小孩儿。
邹永丰显然是被吓唬过的,他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
“几个月前,我路过嬴家老宅,看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黑影。”
“跟小时候大人吓唬咱说的年兽,有点像,眼瞅着快过年了,我们一家就赶紧搬了。”
“年兽?”
李墨皱起眉头,感觉掌心里的小手越来越冷了,他轻轻揉了揉,却怎么都揉不暖。
冷的李墨都打了个激灵。
他视线瞥了眼,却发现嬴冰眼神有些飘忽,失去了焦距,白皙容颜看不见丝毫血色。
久远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李墨。
是小冰坨子。
她小时候刚来李府,便整日将自己锁在房里,偶尔吃饭才出来,偶尔听到过大的动静,眼里便会出些许恐惧,那时她的神情便和如今一样。
不止是冷,还带着一丝空洞。
那段时间的李府格外冷,连雪都化的比别家晚些。
“冰坨子,咱们回家吧。”
“嗯.....好。”
李墨和邹永丰打了声招呼,笑着和一家三口告别,还说回头孩子生了上门喝满月酒,而后便与冰坨子转身回家。
回头看去,便见清河的河畔,有一座早已没有生机的残垣断壁,冷寂的与新年格格不入。
......
一到家,嬴冰吃过晚饭便回了自己房间,再也没出来过,虽然她轻声和李墨说过,说她没事儿,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好。
但吃着饭的时候,李墨仍止不住的陷入了沉思。
当年嬴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沉默,他的话也不多。
这一幕让顾雪琴有些奇怪:
“儿子,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李墨摇摇头:“没,我和她今天出去,碰到丰子了。”
“他是不是说在赢家老宅看见什么了?”李大龙发话道。
“爹你知道?”
“你爹是干什么的,他那天来县衙报案,一身的酒气,八成是喝多了。”
李大龙没好气:“丰子那货跟疯子似的,我带人过去看了,那儿连个鬼都没有。”
丰子是喝多看错了?可那样也不至于搬家....
其实下午的时候,李墨就已经用天命神眼看过了,丰子的最近遭遇里,并无什么特异之处。
他没问老爹那天是否有看见什么,当天的遭遇,李大龙茶余饭后在家说过几次了,况且老爹带人去的时候为时已晚。
真正见过一切的,还是冰坨子。
李墨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房间,今夜不止没有烛火,连微光都没有。
冰坨子没在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