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方说完，摇着轮椅走进了杨淑所在的房间。

他唯一看不开，放不过的只有肖庆岚，肖燕燕都不是他的目标，更遑论柳素和文雪了。

黄龙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死人，那自然就不用追究了。

杨淑听到门外轮椅的滚动声，倏然睁开了眼睛。但她的脖子上有道大口，现在正被纱布一圈圈围的死死的，动都动不了。所以等许文方彻底走了进来，杨淑才看到了他。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许文方，那是个面容清癯的中年人，看到他的第一眼，杨淑就想起了自己的义父肖庆岚。这两人明明互看不顺眼，可他们的气质却出奇的相似。也不知是本来如此，还是谁学的谁。

两人对视片刻，杨淑率先启唇：

“许师伯”

她的脖子受了伤，声音也沙哑无比。连杨淑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可许文方却听到了。

“许师伯？肖庆岚让你这么叫我的？”许文方问。

杨淑本想说些什么，可她实在难过，到底沉默下来，算做默认了。

“你和你义父果然都是有本事的，哄的我徒弟在和你有仇的情况下，还心甘情愿的为你死。”

从这话里，杨淑听不出太多愤怒，相比这种情绪，许文方话里透露出的好像更多的是无奈，是更为复杂的感情。

杨淑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露出了个苦笑。

“他，怎么样了？”

许文方露出个冷笑：“猫哭耗子。”

杨淑再次沉默。

“算了。瞧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没意思。等你好一点，我再来吧。”

许文方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说了一声后就想要离开。他真正想找的人已经死了，他本想在肖燕燕身上找那个人的影子。可看着肖燕燕半死不活，他突然就觉得没意思的很。还是等墨天浩醒了，和她谈过之后，再来找杨淑吧。

“等等。”杨淑声音嘶哑的拦住了他。

“干什么？”

许文方停下轮椅，回过头来看着她。

“为什么救我？”

她犯的是死罪，就算这次帮朝廷立了大功，也最多不用被灭九族，她自己怎么都是个死。暗罗卫根本没必要救自己。

“你要死，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这么死。”许文方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