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追躺在病床上，床单还能看到才干涸的血迹，他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右臂被纱布和石膏固定。

看到纪追这般凄惨，焦卫安一阵头皮发麻。

他忍不住叹气道：“你知道陈安的行踪，为什么不告诉我，黑衣人一起前去布下天罗地网，还担心抓不住陈安吗？”

听到我的名字，纪追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杀意。

他咬牙切齿：“我想要亲手杀了他。”

“我知道，你想替你父亲报仇，可现在的结果你也看到了……陈安不是普通人，我们都太小瞧他了，”焦卫安无奈地说道，“你父亲也是一样，当初若是决战之时提前联系你，你们强强联手，陈安必死无疑，只可惜……”

纪追的脸上出现悔恨之意。

焦卫安走到窗台旁，自言自语道：“当初我看中了龙虎山的绝学，不停派人去讨好灭垢司，但所能弄到的绝学水平依然有限，于是我秘密制定了一个计划——把黑衣人的后代隐瞒身份，送去龙虎山拜师学艺，等学成以后，再把所学绝学偷偷传给我们。”

“当年与你一同被送去龙虎山的孩子，足足有二十七人，但只有你一个人天赋异禀，被玄溟长老看中，选为亲传弟子。这些年来，你也确实为黑衣人做了许多贡献，这一点我焦卫安是不会忘记的。”

“只是你父亲一事，因为他自己看中了城隍之位，做出了屠戮城隍庙的事情来，所以他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始终认为能靠自己的本事杀死陈安，瞒天过海，我们才一直不知晓这些事。直到他被陈安杀死，事情败露，我们才收到消息。所以，这事怪不得我们，只能怪你父亲自己。”

“在得知你父亲死后，我第一时间加入调查组，赶来建州，为的就是销毁你出卖龙虎山的证据。但或许你父亲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什么证据也没搜到，当初询问陈安之时，他似乎也没有私藏。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你依旧可以返回龙虎山，以纪追的身份活着。”

“呵呵，回龙虎山？”纪追突然冷笑道，“我被陈安斩断一臂，噬魂剑也被他夺走了，现在的我就是废人一个，哪怕返回龙虎山，又能怎么样？”

焦卫安转过身，盯着纪追的胳膊，低声说道：“你的胳膊并不是毫无恢复的可能，只要你听我的，乖乖回龙虎山，继续为我办事，我便帮你恢复如初……甚至让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这……这可能吗？”纪追呼吸一窒。

“能不能办到，是我的事情。”焦卫安淡淡地回答。

得知自己的手臂有恢复的可能，纪追心里这才好受一点。

但他还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