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国君壤虽然自律,不近女色,不贪享受,但却穷兵黩武,数十年征战不休,年年向百姓加征赋税,致使百姓贫困,生活困苦。此等罔顾百姓生死的做派,乃是有小礼而无大义。”
“又因其重刑罚,手下官吏但凡犯错,未曾达成他的要求,就要处以重刑。”
“这般行事,他手下官吏但凡还有仁义之心,岂能久留。”
炎王齐微微颔首,是这个道理。
襄国国君这般残暴,但凡有仁义之心都看不下去,纵然看得下去,也无法完全执行他的命令。
最终的结果没有区别。
只能离开襄国的官场。
荀虞继续道:“离了这些仁义之士,襄国国君麾下要么是恶吏,要么是酷吏。”
“他们畏惧襄国国君的威严,对百姓盘剥得狠辣,以此满足襄国国君对征服的渴望。”
“这些恶吏,酷吏,没有仁义之心,岂会有感恩之心,岂会有感激之心,岂会有怜悯之心?”
“当形势对他们曾经效忠的君主不利,但凡他们还有其他的活路,其他的机会,又怎么会甘心为君上效死。最终不过是君臣相害,上下厮杀罢了。”
炎王齐恍然大悟。
是了。
是了。
襄国国君任用的多是恶人。
恶人又怎么会有感恩,感激的心。
祁国天子赦免所有贵族,以及襄国诸侯宗室的罪责,仅仅追究襄国国君一人。
于他们而言,若是襄国国君继续战无不胜,自然是他们的好主子,好君上。
可襄国国君被困前线,推进不动,襄国又四处皆是烽火。
此时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襄国国君大势已去。
即是如此,恶人们怎么可能为他效忠。
荀虞继续道:“君上可曾注意,自襄国国内诸侯复国,至今已有大半月的时间。”
“以襄国国君的冷酷无情,想来不是没有考虑使用鬼军,但为何襄国国内没有动静?”
炎王齐思量道:“因为鬼军难以控制,稍有失控就会敌我不分。”
“其纵然厉害,但终究也是危害。”
“按照先生之前所说,襄国国君手下多是恶人,酷吏。”
“襄国国君强盛时,他们或许会遵循其命令。可襄国形势不妙,他们首先想到的会是自己的性命,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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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如此,为何要冒着鬼军失控的风险去对付叛军。万一襄国国君最终失败,天下可容不得这样的罪人。”
“想来从那时候起,襄国国君就已经失去了对国内的掌控。”
说到这里,炎王齐陡然醒悟过来。
“难怪,难怪先生让天子赦免襄国宗室的罪责,只追究襄国国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