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呆在那干嘛,快去把稚叔找回来喝酒。”吕布大喝。
几人相视对望了一眼,魏续此时才觉得问题棘手,自己这个表姐夫不是不伤心,敢情他心里压根不相信张扬已死的这个事实啊?
“奉先,今日战报......报上不是......说了吗?稚......稚叔战死于博浪沙。”魏续被吕布的气势所慑,一时间说话竟是结结巴巴。
“胡说!他刚刚还在这里跟我喝酒。虽然满身是血,但他那枪和头盔都在那放着呢。”吕布勃然大怒,似乎想要证明什么,还随手朝着门口左侧的角落一指。
然就在这一刻,吕布愣住了,那角落中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枪和头盔?
过了良久,吕布才恢复了动作,诡异地朝那只空碗倒酒,口中又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几人却是真的呆住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稚叔,别走,回来,你给我回来!”吕布口中忽而狂呼,整个人状若疯虎,远远地朝几人抓去,却什么也没有抓住。整个人无力地坐回椅子上。
“稚叔,你真的死了吗?你真的死了吗?”吕布哭了,哭得像个孩子,魏续突然间觉得,这个才是自己最真实的那个表姐夫。也许,哭完这一场,明天将会雨过天晴。
一个人,在遭遇了巨大的变故后,心中会下意识的把那份悲痛强行压制。让旁人觉得那人没任何的异样,就跟那件事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此前的吕布无疑就是那种状态。
自我催眠,下意识的不去想,不去相信已发生的事实。而如今被惊醒,似乎不得不去相信,那种锥心之痛让吕布痛哭失声。
“唉,奉先,你坚强点,稚......稚叔还等着你去跟他收尸,把他领回家呢!”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一银须很发的老者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来,正是吕良。
吕布的悲伤仿佛再次被引爆,他快步上前扶着自己的老父,“爹,稚叔没了,稚叔死了......”说完再次跪伏,泣不成声。
吕良轻轻地抚着吕布的手,像三十多年前一般,“去吧,去把稚叔找回来,如果可以顺便帮他把仇给报了。”
儿子是自己的乖!
这一刻的吕布,就是吕良最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