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院子里的积雪逐渐融化,枯黄的草木也开始冒出新绿。何大爷的身体慢慢好转,精神状态比以往好了许多,虽然仍然需要小心调养,但总算可以偶尔出门透透气,晒晒太阳了。而李向前则时常陪伴在他左右,帮他整理一些木工活儿,还会不时带来新的客户需求,让何大爷继续感受到生活的充实与希望。
李向前目光沉稳,站在那盏小油灯旁,看着灯光微微跳动,映照出何大爷专注工作的身影。何大爷的双手虽已布满老茧,关节略显僵硬,但手下动作依旧灵活且充满经验。每一刀雕刻下去,木屑细细飘落,形成一种有节奏的美感。李向前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暖意,想着何大爷虽然年迈,却依旧保持着这份手艺的专注,他甚至为何大爷感到几分自豪。
但同时,他也暗暗打定主意——得想办法让何家更加稳定,不能只依赖这点木工活儿。尤其是何大爷的身体,终究不再年轻,若是日后病情反复,何家还是可能陷入困境。他眉头微皱,思索良久,暗暗盘算着如何为何家多寻几分收入的门路。他想起之前几次在镇上遇见的几位商人,他们对四合院的手工艺似乎颇感兴趣,甚至还曾提出要看一些传统家具的成品样品。这让他心中忽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何不让何大爷制作一些小巧、精致的木工制品呢?这样即使是年长的手艺人,也能在不费力的情况下完成,而他自己可以替何家负责联络和销售。
“何大爷,”他轻声开口,打破了夜晚的静谧,“我想过了,您这手艺可不能只在咱们四合院里被埋没。既然您能做木工,我认识的几个商家正愁找不到好的木匠活,不如让他们也看看您的本事,您觉得如何?”
何大爷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些惊讶。他思忖片刻,目光带着几分疑虑:“小李,你的心意我知道。只是……我这一把老骨头,干不出太大的活计。再说了,能勉强维持生活就行,何必劳心劳力去赚那些钱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谦与怀旧,那是他一生清贫却自足的性情。
李向前却摇摇头,温和而坚定地劝道:“大爷,您别误会。我不是想让您劳累,而是觉得您的手艺不该被埋没。您只需要做一些小东西,不必费太多力气。我替您去联络客户,他们自然会愿意出好价钱。何况,这也算是传承,让大家都知道四合院里的手工艺有多精巧,不是很好吗?”
何大爷静静地听着,目光在微光中闪烁,似乎开始有些动摇。李向前话中的温情打动了他,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确实不愿看到这几十年的手艺消失殆尽。终于,他轻轻叹了口气,微笑着点头:“那好,小李,就听你的安排。不过我这把老骨头,能做多少算多少,年轻人可别嫌弃我慢啊。”
李向前一听,心头顿时放松了许多,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大爷,您这话可真让我为难。您的手艺,就是慢工出细活,谁敢嫌弃啊!”话一出口,何大爷也忍不住笑了,屋内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连何大妈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看着李向前和何大爷相谈甚欢,心中暗自感激这个年轻人,默默为他倒了杯热茶,轻轻地递了过去。
从那天开始,李向前开始着手帮助何大爷设计一些小木工作品。他花费了许多个夜晚,在昏黄的灯光下耐心地绘制草图,一次又一次地修改。为了使作品既符合传统,又带有些许新意,他特意去拜访了镇上几位手艺人,细心听取他们的建议。每次外出归来,他都会带回来一堆图纸,挑灯夜战,认真钻研。随着时间推移,李向前逐渐设计出了一系列精巧的木制摆件、饰品和一些小型家具部件,打算将这些样品交由何大爷试着制作。
经过几次讨论与调整,何大爷终于开始制作第一个样品。他先挑选了上好的木料,在李向前的帮助下打磨、雕刻,按照图纸的设计一步步制作。李向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何大爷的动作,心中满是敬佩和欣慰。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匠人的生命力,在这些作品中焕发出新的光彩。
李向前满怀期待地将制作完成的几个样品带到镇上的一家小商铺。他和店主寒暄几句,打开布袋,将那些小巧精致的木工摆件摆在柜台上。商铺的老板是个眼光独到的人,一眼便看出这些作品的独特之处。他仔细端详着每一个细节,惊叹地说道:“小李,这些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手艺,干净利落,又透着韵味。”他捻着胡须,目光在样品上流连,片刻后便拍板决定,“我全都要了,这些小摆件肯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