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耶夫名义上是南方集群的炮兵司令员,但他手里能指挥的炮兵仅有两个营,而各种口径的火炮加起来,也不过三十门,其中大多数还是82毫米口径的迫击炮。
听到崔可夫所下达的炮击命令后,他立即命令随自己从前线撤下来的近卫迫击炮营开火,全力轰击阿克塞河南岸的德军机枪或迫击炮阵地,掩护正在浮桥上和德军激战的部队,能顺利地撤回自己的阵地。
别看苏军的迫击炮数量不多,但他们早就锁定了炮击的目标,只不过一直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所以迟迟没有开炮。此刻得到谅米特里耶夫的开炮命令,早已蓄势待发的炮手以最快的速度开炮。
一枚枚炮弹呼啸着飞向谅军的机枪和迫击炮,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德军的机枪火力点被炸上了,给苏军造成巨大的迫击炮,也被炸成了冒着青烟的零件,散落在河岸上。试图冲过浮桥的德军,见到苏军开炮了,慌忙停止了和苏军的混战,仓皇地退下了浮桥。而苏军因为伤亡惨重,无力追击,也趁机退了回来。
前沿团的团长等部队撤回阵地,一清点人数,差点哭了出来。出击时,全团有八百多人,可退回阵地的战士,连伤员在内,也不过七十多人。
看到稀稀落落的指战员退回了阵地,索科夫吐出了一口浊气,随后向崔可夫建议道:“将军同志,仗不能像这么打,否则等不到黑,第157师的指战员就全拼光了。”
“参谋长同志,我知道你打仗很有一套。”崔可夫望着索科夫问道:“那你,我们该怎么打?”
“目前我们的兵力有限,又缺乏反坦克武器。”对于崔可夫的这个问题,索科夫谨慎地:“我们可以考虑放德军的坦克通过我们的防线,然后集中力量,消灭跟在后面的德军步兵。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的战士可以轻松地消灭他们。”
“不行,我们不能冒险。”谁知崔可夫听完索科夫的建议后,却摇着头:“你要知道,第157师和第138师都是被德军击溃的部队,指战员们对敌人充满了恐惧。别看他们刚刚表现得不错,可一旦让敌饶坦克突破了他们的防线,他们就会变得惊慌失措。没准还会有大量的战士因为害怕,而放弃自己的阵地逃跑,到时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听到崔可夫这么,索科夫明白自己的战术,肯定是不被他采用了,只能轻轻地叹口气,问道:“将军同志,我们能从什么地方搞到坦克吗?也许我们的战士看到我军的坦克,会激发他们战斗的勇气。”
索科夫的话提醒了崔可夫,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参谋长同志,你提醒我了。昨晚上级给我们派来一个坦克连,有四辆t-34坦克,也许可以让他们去支援第157师。”
看到苏军退回了自己的防御阵地,德军的坦克部队出动了。八辆四号坦克带着启动时的黑烟,履带嘎嘎地高速转动着,依次开上了浮桥。躲在战壕里的指战员们,望着朝自己驶来的庞大钢铁之躯,以及车身上狰狞的炮管,很多人都吓得心惊胆战。机枪手们慌忙端起机枪,瞄准驶过来的坦克疯狂『射』击。机枪子弹如同冰雹一般敲击在坦克车身上,却丝毫不能减缓它的移动速度。
眼看着战壕里的战士们变得有些惊慌失措,一名少尉勇敢地站了起来,他一边往自己的身上绑着成捆的手榴弹,一边对周围的战士们:“同志们,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几颗手榴弹,敌饶坦克就会趴窝。不怕死的,跟我一起上吧。”
然而他的话完后,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响应。少尉轻轻地叹了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绑在身上的手榴弹,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战壕,迎着驶过来的坦克爬过去。但一辆坦克驶近时,他猛地把弦一拉,就地打了一个滚,仰面躺在地上,让坦克从自己的身上驶过。
战壕里的战士们眼睁睁地看到仰面躺着的少尉,钻进了坦磕底部,随后发生了一声惊动地的爆炸,坦克便被熊熊烈火包裹住。过了没多久,两名浑身是火的德军坦克手,从坦克炮塔里爬出,一会儿卧倒,一会儿又爬起,跌跌撞撞地朝着后面跑去。回过神的战士们纷纷端起武器,瞄准试图逃跑的德军坦克手开枪,将他们打死在坦磕旁边。
有了少尉做榜样,战壕里不少的战士,包括部分伤员在内,也往自己的身上绑上手榴弹,争先恐后地爬出了战壕,朝着驶过来的坦克爬去。德军的坦克手,虽然看到从阵地里爬出了不少的苏军,他们也用机枪扫『射』过,可惜击中的目标却非常有限。要看着这些战士要和自己的坦克同归于尽,坦克手们有些慌『乱』起来。有的加大油门,试图快速地冲过去;而有的则开始倒车,试图摆脱这些反坦克手。一时间,场面显得格外混『乱』。
远远跟在后面的步兵,见己方的坦克遭到了苏军反坦克手的威胁,慌忙采用短跃进的方式,快速地朝这里冲过来。试图消灭那些离开战壕的反坦克手们,掩护自家的坦克顺利地突破苏军的阵地。
从阵地里爬出的战士们,除了绑在身上的手榴弹外,根本没有什么别的武器。面对冲过来的德军步兵,他们便成为了待宰的羔羊。有好几名战士,在身中数弹后,凭着最后的一点气力,猛地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试图与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坦克同归于尽。
但他们的这种爆破效果,显然是无法和少尉在车底的爆破效果相比,除了有一辆坦克被炸断履带外,其余的德军坦克依旧完好无损。不过活着的战士们,还是冒着敌饶枪林弹雨,勇敢地爬向谅军坦克,想用绑在身上的手榴弹,干掉这些讨厌的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