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费久宁斯基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真是没想到,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会出现一条如此宽阔的河流。我觉得如果没有舰队的配合,要想完成强渡任务,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索科夫对苏军突破奥得河的历史不熟悉,也不清楚为了成功地登上对岸,苏军到底有没有动用舰队。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苏军在强渡时,要得到舰队的支持,也并非不可能。伏尔加河区舰队、第聂伯河区舰队,所装备的浅水炮舰可以通过波罗的海,进入奥得河地区,为实施强渡的苏军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费久宁斯基将军,如果波罗的海的入海口,控制在德军的手里,那么我们的浅水炮舰要想进入奥得河,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索科夫将军,这一点你倒不用担心。”费久宁斯基对索科夫说道:“我们集团军是接替了波兰第一集团军的防区,而罗曼诺夫斯基将军的第19集团军,将在我的右翼占领波罗的海的入海口,确保后方派出的浅水炮舰能顺利地进入奥得河。”
得知苏军已经控制了波罗的海的入海口,索科夫的心里顿时踏实多了,虽说两条奥得河宽达五公里,但只要苏军的浅水炮舰能进入到奥得河,就可以在近距离对西岸的德军阵地实施炮击,压制敌人的各种火力,掩护担任强渡任务的部队顺利登岸。
索科夫第一次知道费久宁斯基部队的右翼,是罗曼诺夫斯基的第19集团军,而巴托夫的左翼是哪支部队,他同样是一无所知。于是他试探地问:“费久宁斯基将军,您知道巴托夫将军的左翼是哪支部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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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夫将军的第70集团军。”费久宁斯基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他们的任务,就是掩护巴托夫的左翼,确保我们三个集团军强渡奥得河时,不至于遭到来自侧翼的攻击。”
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此刻自己正面的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别看他们拥有的兵力数量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民冲锋队,或者是空军的地勤师,这些部队用来防御还凑合,若是用来进攻,等于就是让他们来白白送死。
不过他还是顺着费久宁斯基的口气说道:“是啊,我们的两翼都能得到掩护时,向奥得河西岸发起进攻时,就可以把所有的力量投入到正面作战,而不必留出什么预备队。”
“费久宁斯基将军,”卢涅夫在一旁插嘴说:“米沙这两天正在为如何渡河而犯愁,我们面前的这条河流看着是一条,其实是东奥得河和西奥得河两条,因为春季解冻,冰雪融化后导致水位升高,直接淹没了两条河之间的浅滩,所以看起来就像一条河了。”
听卢涅夫这么一说,费久宁斯基立即就猜到索科夫在为什么事情犯愁,连忙说道:“我明白了,索科夫将军是担心那片被河水淹没的浅滩,会成为我们强渡进攻时的障碍?没关系,只要我们内河舰队的浅水炮舰能进入奥得河,德军在左岸的防御工事就会变得异常脆弱。只要他们一开火,我们的炮舰就能用炮火对他们直接进行压制,从而达到掩护步兵渡河的效果。”
“费久宁斯基将军,其实就算没有浅水炮舰的支援,我们要想成功渡河,也不是不可能的。”索科夫对费久宁斯基说道:“在渡河前,出动空军对西岸的德军火力点、指挥部、通讯枢纽和炮兵阵地实施密集轰炸。等遭受轰炸的德军陷入混乱之时,巴托夫将军的第65集团军可以抢先渡河,利用德军被我们空军压制得无法组织有效抵抗之际,快速地渡河东奥得河,抢占一片没有被河水淹没的浅滩,在那里建立炮兵阵地,并搭设浮桥,将更多的部队和装备运输到浅滩位置,再强渡西奥得河,登上左岸后建立登陆场,吸引德军兵力和注意力,为我们两个集团军的强渡创造有利的条件。”
费久宁斯基根本不知道巴托夫和索科夫之间达成的协议,此刻听索科夫这么说,顿时眼前一亮,连声说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巴托夫的部队渡河时,让浅水炮舰进入奥得河,用炮火摧毁那些暴露出来的德军火力点,掩护我的部队开始渡河。索科夫将军,只要我和巴托夫将军的部队,成功地从你们的两翼完成了突破,你们再实施渡河作战,就能把伤亡降到最低。”
西多林听费久宁斯基这么说,不免有些急了。要知道,按照方面军司令部的计划,这次强渡奥得河的是第48、第65集团军和突击第2集团军,如果让左右两支部队先渡河,不是让他们抢了头功吗?就在他准备开始说两句时,却看到索科夫放在桌上的手朝他摆了摆,示意他不要说话。西多林觉得索科夫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好不容易等费久宁斯基离开,西多林就迫切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怎么能让左右两翼的友军先渡河呢?要知道,我们可是方面军司令部指派的先头部队呢。”
但索科夫听后只是澹澹一笑,随即反问道:“让他们先渡河,有什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