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溪园,观云楼。
沈言溪回到一楼时,沈家人还在就陆瑾刚才的说法震惊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沈言溪没有言语,就默默的坐到了下首。
“也不知道妹夫说的那些道理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初听荒唐,细思却又不是没有道理。”沈言诚道。
“有什么道理,生男生女怎么可能由男人决定,就在那里张口胡说。”沈皓嗤之以鼻,这个这个时代男人无法接受的观点,虽然不如明清那么极端,但总还是一个男权社会。
“哦,我儿也来胡说一段,大家听听。”老太太看向沈皓。
沈皓尬住了,自己是什么人,沈家家主,怎么能信口开河呢?我才不说我是编不出来。
在座的倒是女眷众多,不是沈言溪的姑姑就是婶婶,沈皓和沈言诚是仅有的两名男性,显然处于弱势地位。尤其是母亲在座,女婿又做了叛徒的情况下,两人处境似乎不太好。
大梁民风并不保守,世家更是如此。孕育后代也是世家一项严肃且重要的任务,无关男女私情。因此这男男女女的,甚至隔着辈分的在这里讨论生孩子问题并不离奇。
老太太坐在上首微眯着双眼,这个孙婿连她也越来越看不懂了。如果说原来会琴棋书画,倒也不算稀奇,无论天分也罢,努力也好,总是有人能做到的。
但今天讲的却是自己从未听闻过的道理,初听胡言,细琢磨却很有道理。
不说那些诙谐难懂的词,就描述的孕育过程来说,老太太作为生了三子一女的女人来说再明白不过,而陆瑾也没有胡言。那么就没道理说听不懂的地方就成了别人胡言了。而且张口来就,毫不卡顿,解释的几乎没有漏洞,除了无法验证那看不见的黑子与白子。
可那孩子明显在逃避,不愿意多说了,胡乱找了个理由就溜走了。
“溪儿,你怎么看?”老太太瞥见了回来的沈言溪。
正在胡思乱想的沈言溪没想到被奶奶点了名,只好回话道:“夫君之言看似天马行空,孙女却觉得并非妄言,至少道理上是讲的通的。”
“就是这个道理。”老太太独宠沈言溪不是没有没有道理的。
“能有什么道理,到底是不是谁也不知道,还不是由着他说。”沈家主必须维护男人尊严。
“那父亲知道为什么树上的苹果会掉在地上吗?”沈言溪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不掉在地上,难道还会飞走吗?”沈皓觉得自己女儿变了,自从跟了那个小子,这说话也不着边际起来。
“是啊,为什么它不飞走呢?”沈言溪心思好转了一点。看着别人像以前的自己一样觉得理所当然时,觉得事情有趣了起来。
“它又没长翅膀怎么飞?”沈皓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这个女儿已经中毒太深了。
“那为什么长了翅膀就能飞?”沈言溪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