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你说我还有多久?”
唐王深知自己的儿子们没有安顿唐国的本事。
“王还年轻!”赵婴慌忙答道。
他五岁就做了伴读,跟王有几十年的情谊,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臣子,他都不愿发生这样的事。
“婴,生死乃常事,我也不会现在抛下社稷。”唐王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原是生的极好,可惜很少有人会抬头冒犯天颜。
“我舍不得阿元。”赵婴的声音很轻。
“你也舍不下眼下的大好局面。”唐王似在发笑
“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是什么人,只要能达成目的,你不在乎手段,更不在乎自己的下场。”
唐王低低地咳了几下,继续说道:“你想彻底兼并天下,我们这代人是看不到了。”
“总会实现的。”
“是啊,一定会实现。”
“王是不是又把药扔了?”
见唐王病还未痊愈,赵婴挑起狐狸眼,温声质问。
“婴且莫管我,我如何不知自己身体贵重。明日荀不疑去你府上才是大事。”
唐王笑着回道:“哎,我知道,王莫要不重视小病,臣告退。”
太尉韩鱼带着大儒荀不疑来唐国的消息传开了,天下 士子都很期待荀夫子对唐的看法,这也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
“听说荀夫子去唐国了,你知道这件事吗?”姬琮兴冲冲地比划着,“若能与荀夫子游,死不狠矣!”
崔祁只是继续抄写:“我刚知道,但你还完不成的话,就要扣俸禄了。”
这个世界同样有百家争鸣,现在最有名的大儒就是这位荀不疑。
他性情刚毅,门下弟子不多,却个个大才。言论大胆,常常以激烈的言辞反驳他人,偏偏没人能驳倒他。
“哎,阿祁,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不看看,明日休沐,咱们去吃炮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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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带着霁儿一起。”崔祁手上不停
“好啊,你总说霁儿不聪明,我倒要看看这孩子。”
姬琮虽然流落他乡,到底还是有些积蓄,不然以他的大手大脚,凭着一点俸禄,早就饿死街头了。
“明天我要去赴一位朋友的宴,霁儿也一起。”
崔祁一边收拢已经干透的菇菇,一边跟云姬说了说要带霁赴宴的事。
“好,我明天要去东市,可能回来的晚些。”云姬拿着针线,正在为霁儿做新的袍子。
唐国,相府。
因为唐国没有官设学宫,论道就改成了在相府举办。赵婴面上冷淡,静静地看着一群衣冠楚楚的士人争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