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免露出得意的笑容:“诸子百家中儒家弟子最多,墨家最为团结,道家最有神通,可要论强国,唯独我法家见效最快。”
几个弟子俯首称是,法家的师徒关系并不紧密,他们大多认为自己的命是属于君王的,只要效忠赏识自己,给自己权力的君王就行了,老师不过是个跳板。
但沈宁毕竟名动天下,跟随他学习不光要有好的天资,还得有为了君王而死的觉悟。
用他自己的话说,完美的法家都得不了善终,他不收贪生怕死之人。
但他最满意的不是自己的弟子,而是和他一起改造法家的赵婴,他年纪不大,可对律法和君王权威的理解要高出许多学了一辈子法的人。
他起了收徒之意,赵婴却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已经把自己献给大王和唐国了,不宜多有牵绊。”
赵婴也的确做到了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妻子,家中只有几个杂役来帮盐打理家务。
他没有儿女,没有亲戚,没有弟子,朋友也只崔祁一个,其他人都是点头之交。
他与崔祁交友也是为了唐国,而且他知道崔祁影响不了自己的大计。
而此时的唐王和赵婴也知道了卫国王陵的事情。
“婴,你说是谁做的?”
唐王虽在提问,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定是公主息。
赵婴故作不解道:“不知何人如此大胆?”
唐王轻笑:“是公主息,也只有那样的身份和能力才会做出来挖王陵的举动。”
他轻咳几声,为了给太子铺路,他不得不日夜操劳,杀了一批不得用的,肺部的疾病愈发严重了。
当初崔祁来给他看病,崔祁不愿多留,他也只问了一个问题:“依先生看,我还能活多久?”
“多则三四年,少则一两年。”
崔祁一向诚实,更何况唐王也动不了他,既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就代表他自己也知道命不久矣的事实了,没必要瞒着。
“那先生可有延寿之法?”
崔祁扶额,延寿也不是谁都能用的,况且他若做了,一定会有大因果,唐国是要统一的,唐王的生死比起他人的因果重了太多,他不敢沾。
“唐王,我也说实话,强行延寿会变成邪祟,魂飞魄散都是轻的。最重要的是唐国也会沾染恶果,影响国运,我也难免受反噬,所以我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