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珣冷漠的脸也涨红了,政治的一个操作要点就是不能明说,而瑰打破了这条约定俗成的规则。
好在崔祁反应快,他赔笑道:“幼渔若卸任,可要来陪陪我这个闲人。”
赵婴也立刻回复:“一定,就怕临渊嫌我聒噪。”
两人再次互吹一波,剑珣也加入了对话,唯独瑰一直在冷笑。
她痛恨父亲的薄情,痛恨母亲的软弱,也恼怒于胞兄的愚鲁,却更加恨自己的愚蠢。
明知道姐姐是抱着利用的心态还深陷在虚假的情谊中不能自拔,像条狗一样被耍的团团转,这都是她应得的。
可外大父过世,母亲失去了助力,姐姐为什么还愿意和自己住在一起呢?
是良心未泯还是单纯的做戏?她不知道,但她清楚,以后大姐姐不会是那个笑的好看的姑娘了,她和其他人一样,给自己戴上了面具,微笑更多的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是真心快乐了。
推诿一番,崔祁还是背上了行囊,里面装了满满的格院的产品赵婴不舍道:“临渊来去自如,有时间要来啊。”
“自然,就怕幼渔也嫌弃我。”
崔祁展开羽翼,身影很快消失不见,赵婴也不再微笑。
他其实一直不喜欢笑,没事笑的灿烂那是傻子,但他需要露出笑容。
笑在他身上从来不是表情,而是一种工具,可以增进关系,放松警惕,唯独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副精致的容貌也是他变法的工具,偏女相的脸更容易让人产生信任,人们总是愿意相信模样好看的人,他也利用了这一点,盐就是十多年前他去视察变法成果时遇到的。
当时的少年穿着素色的直裾,因为没及冠长发松散地用一只木簪子束好,容貌雌雄莫辨,声音清润,被那双狐狸似的眼睛扫过时,少女心动了。
她出身乡下,平时见到的都是粗鄙老实的农夫,从未有过这样清雅温润的男子,只一眼,她就爱上了他。
等到那个翩若惊鸿的少年离开,她才回过神来,那是多么美丽的人儿啊,她双手托腮,脸上满是少女的情思。
那时赵婴还没有当上相邦,唐王元也才继位不久,需要老臣来稳固,他虽然开始变法,但也是举步维艰。
为了变法,他退出了家族,忍着父亲失望的眼神和母亲的泪水放弃了嬴姓,也放弃了公族优越的出身,除了唐王的伴读之外,再没有其他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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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决定破釜沉舟,本就是偷来的时光,更要加倍珍惜。
送走崔祁,赵婴又毕恭毕敬地送走了太子和瑰,剑珣一直冷着脸,而瑰则面容平静。
她的容貌比起姐姐要清秀许多,小女儿娇憨等到情态若是剑珣来做总有种违和感,放到她脸上却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