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的崔祁也笑出声来,他的父母很恩爱,虽然他爸爸人到中年沾上些油腻的爱好,但细看还是很不错的。
他妈妈每次生气,看到那双凤眼和白白净净的俊脸都自动消了气,按她的话说是不跟男人计较,崔父也乐意陪着她演戏。
一朝梦醒,崔祁泪流满面,他喃喃道:“爸爸妈妈,对不起。是我不孝,在外百年,连报个平安都无法,更没有按照你们的心意,找到互相扶持的另一半。”
“不过我还是要说,假货放了再久升值空间也有限,不必给我留着了。”
崔祁无心找一个三观不合的伴侣,他的思想终究和接受道玄教育的人不同。
他不想耽误自己,更不想耽误别人。
洗了把脸,崔祁照了照镜子,消去脸上的泪痕和浮肿后套上件羽绒睡衣和毛拖鞋,迈着大步走向了餐桌。
相比起深衣和裾,睡衣最大的优点就是方便舒服,所以每个人都穿着睡衣和拖鞋,打着哈欠,要不是水井石磨和低矮的土屋,乍一看还以为时空错乱了。
云姬尤为喜爱现代服饰,她没受过礼仪教育,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更高些。
不知道出于什么恶趣味,云姬给每个人的睡衣都缝了对耳朵,一眼望去,好似在开毛茸茸派对。
姬琮曾经提出抗议,但被无情镇压,穿习惯后他也不觉得羞耻了。
依照惯例,早餐照旧是吃昨晚的剩菜,霁儿匆匆吃了几口就往外跑,还不忘把昨天剩下的蛋糕全带上。
云姬叹了口气:“才这么大点就这样,长大了可什么的了,他可别学大王啊。”
提起唐王,公主息冷声笑道:“我听说当年为了梁国的财富,唐王偷进了梁国后宫与公主缦私通,梁王不得已,才答应嫁女。”
“后来见王后所出的大公子愚鲁,公主瑰也不够聪明,他便只利用王后来压制后宫其他妃嫔公子,根本没上过心。”
是啊,唐王从来没对属于他的女人上过心,这一点云姬最有发言权。
“那时王后对我们也并不刻薄,只是嘱咐我们千万不要出头。大多数人觉得王后是想独占大王,可我看到她脸上明明是怜悯的神情。”
其实以王后的地位,只要不对唐王有情,日子是很好过的,可她偏偏忘不了那年趴在宫墙外的少年。
少年笑的很羞涩,话说的却很直白:“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你我相逢大概是天意,我不愿放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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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怎么回答的?大概是我愿意跟你走之类的,她在冰冷的深宫中醒来,无数次后悔当初的决定,却又得逼自己咬牙坚持。
她如果只是一个人当然可以一走了之,可她的孩子一定会受苦,没办法,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