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贵族在朝堂上的代表大声上奏:“大王,相邦赵婴勾结妖人,其心可诛,还请大王诛之!”
剑珣当然不同意:“放肆!崔先生乃是龙丘隐士之徒,道家的高人,岂能以妖人称呼!”
赵婴的确得当着全唐国死,但理由决不能是崔祁,那位仙人很在意这个朋友,若是他知道自己成了好友必须死的借口,他难免会气愤。
剑珣的言外之意他们都听懂了,那位仙人他们谁都惹不起,不建议在这上下功夫,换一个理由。
但理由不是那么好找的,说荒淫,赵婴只有一个糟糠之妻,多年不纳妾,也没有外室,连个孩子都没有。
说爱财,他两袖清风,府邸最值钱的还是唐王的赏赐,仆役也就那么几个。
说僭越,赵婴谨小慎微,从来不依仗自己伴读的旧情和唐王要求更多…
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妻妾成群,依靠家族过的脑满肠肥,要他们站在道德高地上去谴责一个私德无亏的人。
嗯…他们还是要脸的,这样的话说出去,只怕明日就该传遍天下,成为笑柄。
最后还是剑珣拍了板:“相邦登基不至,乃大不敬。”
她忍不住扶额,怪不得当初唐王元和赵婴很轻松地剥夺了他们的爵位,原来是对手太弱。
新生代的贵族子弟大多都养废了,他们上有父母爱护,下有唐王的筹谋,不废才是怪了。
得了唐王首肯,贵族们恨不得跳起来,他们期盼着能回到过去的生活,一生下来就有现成的爵位和财富可继承,高高在上,什么都不做就能轻易地得到一切。
可新法毁了他们完美的生活,他们要纡尊降贵地和其他出身卑贱的官员站在同一个朝堂上,去沙场和农夫争抢军功才能维持家族,这对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剑珣发过誓,绝不会废除新法,就连赵婴的死也是做戏而已。
过了几日,崔祁感知到自己的傀儡被分成数段,他叹道:“你们该多恨幼渔啊,居然是车裂!”
赵婴行刑那日,剑珣没有去看,她知道,那个被马匹拉扯的人不是真正的老师,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她带着瑰去了赵婴的府邸,在那里,她们第一次见到崔祁,也是瑰说出下次不一定的话。
“瑰,其实老师早就死了。”
剑珣站在柳树下,她知道,老师就在那里。
瑰点点头:“原来如此。”她没什么好说的,她的母亲和她的老师都是唐王元的殉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