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也如同巨石,很多时候即便没做错,甚至在不停地向上攀爬,也无法停止命运的坠落和生命的流逝。
崔祁念诵起清心咒,他也需要静心了。
虽然越王后非常小心,但她没有忠于自己的势力,千面司浪费了两颗药之后她还是在无知无觉之下服用了双生,越王对此不发一言。
他其实知道了唐王要借着此次有孕除掉这个背叛的妹妹,但王后死他也能更轻松些。
如果王后腹中是男孩,那么这个孩子就是板上钉钉的嫡长子,按照礼法,若是废长立幼一定会招致动荡。
而王后死去的话他就能把孩子交给越女,他只会是越人的儿子。
这也是唐昭王要追封唐王剑珣死去多年的母亲为王后的缘故,虽然天子离开了,但他们永远是天子的臣民,天子的规矩是嫡长子继承制,所以他们也必须采用。
就算本身是庶出也要通过追封母亲的方式来获得合法性和礼法上的支持,梁王横以父亲的名义封了生母为后也是为此。
阮被蒙在鼓里,越王制造出幸福的假象,他最近都没有去找那些妖魅的侍妾,而是留在王后寝宫陪伴着她。
“阮,这孩子闹你了吗?”
越王兰终究良心未泯,他不想要一个唐国人生出的太子,但他的确很喜欢美丽的妻子,如此佳人就要香消玉殒实在可惜。
阴阳家的秘药只有阴阳家的弟子能解,而邹无的药放眼天下只有他自己和崔祁竹叶能解。
他犹豫过要不要去请崔先生,可王后死在生产是符合他和唐王的利益的,可看着阮那么小心地呵护尚未出世的孩子,他又难受。
“瑗,你给崔先生传信吧,他一定有办法躲过千面司的探查。”
越王揉揉额角,如果王后只是运气不好死于难产,那么他不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但他已经知道了药的事情,便日日难以安枕。
季瑗不知如何劝慰越王,他也知道王后死是一件好事,可他也有妻儿,自然不忍见事态如唐王所希望的那样发展。
写下信件后,越王以进献紫砂的名义召见了卢延年:“把信给崔先生,越快越好。”
卢延年自然领命,他虽然讨厌越王抢走了属于自己的利润,可没有他的支持,自己的生意也做不了这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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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着细腻的紫砂茶壶,越王喃喃道:“我错了吗?我终究不如唐王。”
他已经做了快十年的越王,可却始终做不到彻底地断绝爱道。理性上他知道什么选择对越国更有利,但感性上他又会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