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本游记非常重视,现下的大多学问都是研究人与人之间的问题的,讨论自然环境的不多,此书会有划时代的意义。
山脚零零散散有些简陋的小木屋,穿着兽皮树叶的居民进进出出,崔祁一向不愿打扰,便静悄悄地离开了。
得知崔祁再次来祭拜老师,唐王很是感慨:“崔先生是重情念旧之人。”
去年她见过崔祁一面,数年时间足够物是人非,但他永远年轻。
她比起入军营的时候长高许多,大概和老师差不多了,只是无法比较了。
她会感慨,会哀叹,唯独不会手软。夏释之的表现她很满意,既然想在唐国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便要斩去牵绊。
那块破布是她故意送去的,为的就是震慑,让他彻底断了后路,这样才能心无挂碍。
不过探子带来的那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很不错,应该是从他的时代摘抄过来的。
若是每个臣子都不求俸禄,自愿加班多好哇,唐王看了格院的财政报告后恨不得免了所有人的俸禄。
因为要研发车辆,最近的金属和燃料都不够,陈盈写了报告,请求唐王能拨款。她从牙缝都抠不出钱了,因而唐王召来陈盈,打算谈谈。
陈盈还是戴着那顶帽子:“参见大王。”
唐王气不打一处来:“格院的经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求翻倍?”
她本想好声好气,但一想到国库飞速流逝的铜子就气愤,她自己省吃俭用,格院却大手大脚,这叫她如何不生气?
“大王,新的车辆需要燃料,而且没有足够的钢铁也无法建造。”
他是按照赵婴留下的描述制造的,可目前的唐国哪里承受的起火车的研发?
唐王看了设计图后大为惊骇:“这东西只有天下一统才能有条件制造,院正,老师留下的笔记里应该还有其他的设计吧?”
她光是看图就能想象到这该是什么样的庞然巨物,以唐国的赋税养这么个东西是不可能的。
再研发下去怕是要激起民变了,唐王可不想因小失大,此事还是先放下吧。
“有的,但关于道路的设想大多都无法实现。”
陈盈只负责花钱,钱从哪里来是唐王该头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