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美丽的鹿带来了消息:“要再向北走三百里。”
崔祁取出一把乐陵的麦草:“多谢。”
鹿叼着麦草优雅地离去,姬琮惊讶道:“怪不得你要带着麦草呢,是想到要询问山间生灵吗?阿祁果真远虑。”
“阿霖要我卜算,总该算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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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祁笑笑,哈出一团白气,平原尚未寒冷至斯,可山间已是冰冷彻骨。
松柏结了冰霜,二人穿行其中,终于找到了一间小小的屋子,房屋陈旧,门窗结实地封了起来,从中传来女子生产的痛呼声。
姬琮脚步微顿:“阿祁,我好害怕。”崔祁握住他冰凉的双手:“不要怕。”
女子的声音愈发凄惨,屋内男子的脚步声也愈发急迫,他们是深山的猎户,没有医者能来帮忙,只能依靠自己挺过去。
姬琮本欲上前,却还是停下了:“既然转生,便是全新的人生,不该为前尘往事困住。”
他眉眼含愁,父母早已过世,屋内的孩子不可能是曾经的那个人了,崔祁则为艰难的母子祝祷,生在深山虽清苦,却也能远离纷争,会是纯粹的一生。
他们等啊等,女子的呼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婴儿的嚎哭,姬琮松下气,和崔祁默默地离开,母亲,这一世,做个采药人,做个猎人,独独不要做太子妃了。
山间的雪没有停下,姬琮握起一捧雪放在手心,雪不会化了。
获得新生本是好事,可他却后知后觉地感到悲伤:“阿祁,如果是一样的灵魂,还会是同一个人吗?”
崔祁默然,然后他讲了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位使臣出使,他国君王为了羞辱故意说他国家的人民是盗贼,使臣却回道我国的人民都是纯善之人,为什么到了您的国家反而成了盗贼?”
“橘子生在淮南是甘美的橘子,生在淮北却是干涩酸苦的枳,由此看来,不同的环境也能造就不同的结果。”
崔祁的态度很明确,姬琮也闻弦歌知雅意:“是啊,如果我不是王孙,不曾跟随先生学习,大概会是个耕田都做不好的农夫,我和他们只有一世的缘分,不该苛求了。”
崔祁收了屏障,任由白雪落下:“为他们庆祝吧。”
大雪落在两人的发丝和外衣,人们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