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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稷阳后,两人寻了客栈,店家的打扮不像是商贾,更像是文士,浅色长袍,头梳发髻,用木簪细心盘好,胡须也是精心打理的形状。
见二人士子打扮,店家热情许多,还送了一份紫苏。
山间冷泉的雪水鱼肉质紧实,配上紫苏入口甘冽,但崔祁吃不惯生肉,只是夹了几块便不再动了:“这菜倒是新鲜。”
姬琮吃的欢实:“没想到今日这么幸运,能有冷水鱼的鱼脍,比起秋水的鲤鱼要好吃。”
“那就好。”
崔祁端起粟米粥吹走米壳后慢慢喝了下去,他对燕地的烈酒一直念念不忘,不过今日不适合饮酒,想来给云夫人带回去也是欢喜的。
这间客栈和主人很像,处处充斥着文人的精巧,看木柱的漆应是开张不久。
楼上的房间提供了热水,崔祁泡了茶,两人随意地谈起山中见闻,姬琮道:“没想到燕国的雪这样多这样早,之前来虞国便觉得冬天到来的极快。”
“越到北方越是寒冷且冬日漫长。”崔祁想到了北海,那里是道玄的最北方。”
“每年的一半时间在漫长的黑夜中度过,另一半时间则是冗长的白昼,在那里住的久了很容易丧失对时间的观感。
为了不忘记时间,崔祁给自己做了一个计时器,每到六个时辰就提醒他该休息了,没事做的时候他便和寒鸦说话,不然他恐怕要因无尽的虚无和寂寞而癫狂。
寒鸦是北海唯一的鸟类,也是地面为数不多的生物,它们世居于此,因矿脉而生,同时也保护矿脉。
一开始寒鸦不理崔祁,它们讨厌来取矿脉的修士。
后来在崔祁锲而不舍的精神下,终于有几只寒鸦愿意同他讲话:“你也是倔强,为什么不用灵物的身体?白白跑来北海受苦?我们若不是不能离开矿脉,也是要出去看看的。”
崔祁笑道:“我也想啊,可是我的神魂无法融入,而且我很排斥用不属于自己的躯壳。几位有名字吗?不如我来取,就叫寒鸦一寒鸦二怎么样?”
“可不要欺负我们,你这是偷懒,我们每只寒鸦都是不同的,怎么能取这样敷衍的名字?”
胸前有一小撮白色羽毛的寒鸦十分不满:“你叫崔祁,凭什么我们要叫一二?”
崔祁点点头,:“我再重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