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姜氏乃太公后裔,太公可是道门先祖,维护道门的威势就是维护姜家的利益。
“搜!”
姜玄鱼腾地站了起来,桌上的茶盏晃了晃,摔下去碎做一片狼藉。
侍女吓得发抖,却还是忍着恐惧上前将碎瓷片打扫干净。
他们这位贵人平时脾气不错,待下人们还算温和,可一旦动怒能得个全尸都算幸运。
手持哨棍的家丁倾巢而出,沿着僧人的足迹一路探查,直到子夜时分潮水冲上岸一具白骨,其上的袈裟碎片证明了他的身份,是僧人。
和寻常的白骨不同,僧人的尸骨莹白润泽,姜玄鱼眉头紧锁,他不了解佛门的修行法门,若是这看似死的不能再死的骨头另有玄机,他岂不是养虎为患?
思索片刻后,他下了令:“把骨头打碎,煅烧干净。”
仆役立即将白骨拖了下去,姜玄鱼叹了口气:“佛门言六根清静,我是清静不了,这位高僧,你不该来道玄。”
愿君六根常清静,心如宝月映琉璃。
白骨烧了三天,化作了一颗指甲大小的舍利。
姜玄鱼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道:“据说佛门高僧死后火化会生成舍利子,看来他是彻底死了。”
“主家打算如何处理?”管事问得小心翼翼。
姜玄鱼道:“葬了吧,还有那个跟着僧人的孩子也要寻找,东海不能出现任何动摇道门的隐患。”
海滨的宅院终究不如琅琊城舒适,姜玄鱼亲自核算了赋税和债务后便启程回了姜府,因而他并未看到埋葬舍利子的陵墓中走出一个身穿破旧袈裟的僧人。
僧人裸露出的面颊手臂散发着七宝光芒,他双手合十诵了句佛号,消失在东海浩大的明月夜中。
失去僧人的带领,身无分文的燕伽独自前往了琅琊城。一身青衣沾了泥水,脏兮兮的,守城的士兵见了嫌恶地摆摆手,将人放了进去。
城墙上贴着通缉令,是依照渔人描述绘制而成,可如今燕伽形容狼狈,卫兵也并不尽职,贵人克扣兵饷用以享乐,没有银子,谁也不肯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