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
窦轨急忙站出来跪伏在地:“求陛下开恩,奉节贪墨皇家财产,但也罪不至死,看在舅舅的面子上,陛下饶奉节一命吧,舅舅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李二阴沉着脸道:“赞国公,就事论事,与外戚宗亲无关,贞观初年处处等着用钱,就连朕都勒紧了裤腰带节省开支,皇后为了削减皇室用度,裙子都露出脚背了。”
“各个皇子公主的开销都一减再减,他却去赌坊输掉了十几万贯,依罪论处,朕很公平。”
“不过。”李二话锋一转:“念在我们是宗亲的份上,奉节与我也是表亲,赞国公觉得,朕要如何处罚他?”
窦轨缓缓起身,表情沉痛,艰难的说出了四个字:“流放岭南!”
李二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依你,将窦奉节流放岭南,终生不得踏足长安。”
“多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比起杖毙,流放岭南的罪过已经很轻了,但是一般人也不可能轻易的活着去到岭南烟瘴之地。
流放岭南差不多等同于宣布了死刑。
不过以窦家的关系,或许将窦奉节流放岭南并不算最糟糕的局面。
这时李二看向窦轨,声音冰冷道:“赞国公玩忽职守,革去宗人府职务,削爵罢官回家养老,江夏王李道宗任职宗人府宗正!”
窦轨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二。
此时李二已经转身开溜,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李二的踪影。
王德很识趣的喊了一句:“退朝。”
“陛下。”窦轨声音传遍整个太极殿,足可见其用力。
窦轨睚眦欲裂,神情悲愤交加,大声叫嚷道:“陛下,臣只是玩忽职守啊,何至于要削爵罢官?臣对此判罚不服,这不公平,陛下,臣不服啊。”
但回应他的只有大殿内空荡荡的回音。
文武百官望着窦轨,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幸灾乐祸。
离开太极殿后,就开始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起来。
“陛下也太狠了,渎职之罪而已,竟然将赞国公削爵罢官了?”
“有太上皇撑腰,窦家在朝廷的势力盘根错节,屁本事没有,反而身居要职,所掌管的都是肥差,陛下早就想动手了,只是缺少一个罪名而已。”
“不过,陛下的确有点儿狠了,连自己亲舅舅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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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太穆皇后的这几个兄弟,曾经都是支持前太子的宗亲,太上皇禅位,陛下肯定不会放过整顿窦家的任何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