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实在是太仁慈了,一看就不是行内人。
唯一让他有点想不通的是,这帮外行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毕竟街面上谁都知道他是乌瓦罗夫伯爵的人,等闲的外行敢摸他的老虎屁股?
反正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场袭击很是怪异,到处都透露着说不通的地方。只不过尼古拉.巴塔戈夫暂时也没心思想这么多,因为他的危机还没有过去,滂沱大雪之下如果他不赶紧设法求救迟早要被冻成一条人棍。
他抬头望了望巷子口,天色已经黑了,又是大雪滂沱,就算他能爬出这条巷子恐怕街道上也没有行人会救他。
要么往家的方向爬?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来就被他直接否决了,家对别人也许是港湾是避风港,但对他则不是。
因为脾气暴躁他早就跟家人反目成仇,如今孤孤单单一个人住在公寓当中。
至于周围的邻居更是一个个畏他如虎恨不得他早点死掉才好,看到他受了重伤别说前来搭救了恐怕一个个赶着上来落井下石。
思考了片刻之后尼古拉.巴塔戈夫毅然决然地向巷子口爬去,是的,街道上是没什么人,但万一呢?至少街上那些行人不会像他的家人和邻居一样见死不救和落井下石!
他咬着牙艰难地向巷子口方向爬,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他感觉下半身的剧痛越来越厉害,浑身上下像是被冰水浸透了一般钻心的凉。
他越爬越慢越爬越无力,精神恍惚之下他仿佛见到了少年时代的自己,那时候的他是那么朝气蓬勃,是那么具有正义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那个自己就消失不见了,他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所以他才拼命的喝酒将自己灌得跟死狗一样,也许潜意识里他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
终于他望到了巷子口但是却怎么也爬不动了,他眼前全都是幻觉,全都是过去的记忆,他艰难地吐出了一口气无力地摊倒在了雪地里……
这一夜是如此的寒冷,这一夜圣彼得堡有无数人会冻死,尼古拉.巴塔戈夫就算死了也不会引起任何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