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讪笑:“我是外乡人,不知道你们这边的风俗,贸然接歌确实不妥。但……姑娘被人欺负,我站出来挺身而救,那是人之常情,又怎么能算是考验?”
“人之常情……”
女子冷笑:“什么人之常情?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世间多的是有贪念的人,还有几人会多管闲事?”
她低头凑近时蕴,时蕴连忙往后仰了几分,与她拉开一些距离。
“你进苗疆时,理当经过了一处尸沼,瘴气十足,你可知那里埋葬了多少负心之人?”
时蕴讪讪笑道:“那,我们都是女子,也成不了亲,我也不算是负心人吧?”
她心下不禁慌乱,想起了被她丢弃的三个男人,万一她要是打听到了这事,认定自己也是负心人怎么办?
“我们苗疆和汉族不同,不需彩礼,反倒是陪嫁不少,因为总有汉人想娶我们苗疆女子……
即便告诉了他们,如果娶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若是哪日不爱了,便只有死路一条。他们总是答应的信誓旦旦,也总是活不过两年。”
时蕴闭着嘴不敢说话。
女子望着她许久,眼眸像蛇一样吐着信子,而后默然收回了视线,说道:“罢了,你不过一女子,我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她坐在了床边,晃着双腿,脚上的银铃跟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是个好心人,我不会伤害你,我们苗疆不害好人。但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不远千里来苗疆?”
时蕴:“……来、来玩。”
“来玩?”女子晃动双腿的动作止住,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似是觉得很有趣。
“我听说汉人女子,现在是足不出户的,并不会出远门。还有些来这的,也大多是因为受尽了伤害,想要寻求破局之法。
就比如,心仪的夫君爱上了他人,让其心灰意冷。想寻一种蛊,来测试对方还爱不爱自己。
人呐,兜兜转转追求的也不过是情爱二字,贯穿了生命的始终。”
“我再问你一遍。你来这是做什么的?”
时蕴还是说道:“来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