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奂听陈欲之言,脸色一阵惨白,若是论起行事光明磊落,自己却是有愧,暗中一番图谋操作将赵猛送上了死路,也葬送了冀北的二十万大军,但是归于一统乃是天下人心所向,自己这番作为又有谁能认同?如今被骂为背主求荣之辈,也是无可辩驳,故而低头不语,呆立一旁,只有微微发抖的身体,才显出其内心的极度不安。
李患之看了一眼满脸尴尬的文君奂,走上近前伸出玉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文君奂这才止住身体的颤抖,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患之,尴尬一笑,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感激之色。
李患之朝他一笑,又转过头看向陈欲,缓缓踱步来到其近前,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敢在朕的面前出此狂语?”
陈欲本来满身怒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文君奂,气势高涨,视死如归,但不知为何,当李患之踱步至近前,他心中那股不怕死的劲头却渐渐被压制,他看着这位盛名卓着的女皇陛下走近自己的一刻,仿佛被天神盯住,李患之那双仿若星河的眼睛充满了魔力一般,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他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待到李患之走到近前,他已经是汗透重衣,全身无力,听李患之的问话,值得勉强言道:“我...我乃是冀北主簿官陈欲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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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小小主簿也敢在朕的面前出言不逊,冀北赵氏割据百年,抗拒天兵,不服管教,乃是朝廷大患,你身为天明帝国的读书人,岂不知忠君爱国之理?你所谓的食君之禄,难道食的是赵氏之禄?那他赵猛又食的何人之禄?
他之侯爵乃是朝廷所赐,朕为天下之主,若是削去其爵,不知你又效忠何人?似你这般只知小理不识大义的迂腐酸儒,还胆敢出言讥讽文先生这般大义为国之人,当真不知死为何物!”
李患之听陈欲自报身份,不由一阵娇笑,言辞犀利,语如刀剑,顿时说的陈欲哑口无言,尚未待其作何分辨,李患之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来人!将此祸国殃民、自以为是的腐儒拖出去斩了!以警天下!”
“是!!!”随着李患之的一声厉喝,堂外闯进几名披甲持刀的壮汉,不由分说将陈欲拖出门外,不多时一声刀响,刀斧手捧其人头献于李患之麾下。
堂内众人见此不由心中暗惊,女皇陛下平日了和颜悦色居多,即便是统兵征战也是从容不迫,调度有方,罕见其发怒之状,今日三言两语居然触怒了这位至尊,冀北的一位成名谋士也是说杀便杀,毫不留情,这天子一怒之威,的确不是闹着玩的。
尤其是冀北被擒来的几位谋士,此刻不由后脖子一阵冒风,心想这陈欲也是个该死鬼,吃屎眯了眼的傻帽,你什么时候出头不好,女皇刚刚封赏文君奂,你跑出来壮怀激烈,正好坏了女皇的兴致,也扫了陛下的颜面,你不死谁死。
被俘的陶景阳低头不语,心中暗自思忖,有这位女皇陛下在,这天下早晚要归于一统,自己若是不识时务,出言顶撞,也定是难逃一死,不若留得有用之身报效国家,一来自己名垂史册,二来为国尽忠,岂不比为赵猛陪葬强上百倍。
他正思索之际,一旁的姚出晨却出言说道:“陛下,赵猛嫉贤妒能,心胸狭窄,又嗜杀成性,万将军等人皆因于此方才弃暗投明,我姚出晨虽然不才,但随赵氏多年,赵氏对我有知遇之恩,如今兵败身死,罪臣我若另投他人,必被天下人耻笑,天下有陛下在,必然一统,届时请陛下允我后人为我焚祭一纸文书,使我知此幸事,今日我必不肯降,违逆陛下乃是大罪,有死而已,请陛下成全!”
姚出晨说罢,站起身形,向堂外走去。
李患之没想到这姚出晨居然说出这番话来,见其大义凛然,毫无做作,一心求死之状,李患之也是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