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眼前场景迅速变化，一切都从相对平静转变为悲伤与绝望。

这是一处黝黑的通道，血腥与腐臭不断冲刷着鼻尖神经，同时也在诉说着此处的绝望。

无数残肢败体躺在地上，还有一具巨大的尸首，它有几十数的手臂，身体与巨型生物融为一体，下半身有无数刀痕，将其腿部分斩劈砍。

头颅已然与躯体分离，最为骇人的是，已然被穿透一道孔洞的心脏还在生生跳动。

而造成心脏上孔洞的，是一把通体玄黑的古刀。

古刀旁跪坐着一个上半身衣物尽毁、浑身沐浴黑褐鲜血的男人。

这是一处残垣，也是一处败窟。

男人将这里的一切屠杀殆尽，而自己的生息也逐渐耗尽。

成翎怀着疑惑与熟悉感靠近，神奇的是并未直接踩踏在遍地尸部上，而是如同幽灵一般直接穿透。

很熟悉。

随着靠近，成翎从男人身上的黑褐血迹中分辨出了属于他的纹身。

那是一副麒麟图。

成翎压着不断于脑海中翻滚的记忆碎片，走到跪坐在地的男人面前。

他看不清。

这个男人的脸，被刻意模糊了一样，是一片迷雾。

突然，男人抬起手臂直接抓住了成翎，滚烫的温度让成翎猛地睁开了眼，就好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

这一瞬间，他好像什么都想了起来。

是的，没错，应该是这样了。

随着心中想法不断涌现，迷雾般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清晰，被强行压制的记忆碎片瞬间冲破屏障，一股脑将自己所指的一切告诉毫无记忆的神经，试图以此刻画留下痕迹。

同时，抓住成翎的男人面容逐渐清晰，如高雪神灵淡如长白，神似冷泉如无世人之俗欲。

这是他。

也是……

也是？

成翎看着自己顺着抓握的力道站起身，顺着他的身形向前踉跄，同时力竭一般半倒入他的怀中。

略过耳旁的同时，似乎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张口轻声。

『张启灵』

最后的枷锁被破坏，喷吐的热气无法夺去注意，如同爆炸的信息同一瞬间迸发。

挤压的肿胀轰然压迫神经，一见所识的画面、人物、事物在解答一切的同时压迫着神经的承受上限。

嗡鸣在耳旁不断扩大，占据鼓膜。

还有不断回想在脑海中的熟悉声调与话语。

“小哥，你瞧这个怎么样？是不是很值钱？”

“小哥，十年之后，我一定回来接你。”

“小哥这身手，不凡呐。”

“小哥，你这祖宗可真会坑你这孙子啊。”

“哑巴，这卡留我这了哈，就你这记性还不一定能记着，就当我暂时保管。”

“诶，看来你也是三爷安排的。这刚才发出信号的，是潘子，还是胖子？”

“小哥，无邪他告诉我说暂时让你在我这，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

“简直是胡闹，小哥你怎么也陪着他一块。”

“霍氏在此，拜见……”

“小哥，我……”

“哑巴张，听到……”

“……你个闷油瓶！”

“哑巴？！”

“小哥！”

“张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