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是‘新人生’么,
随着生命复苏而来的,是新的地点,新的羁绊,新的目标或者说任务。
似乎在那模糊至极只有在梦中才能窥探一二的回忆中,这种‘新人生’,也出现过几回,
那时的他都在璃月,他们都在归离原。
钟璃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人是向前看的,一味沉溺在往日,只会让自己徘徊不前。
“我允了,”
钟璃低头,将那故国时期埋下的烈酒抿进喉咙。
何离重新端起酒杯,展颜道:
“喝来喝去,还是钟璃姐的桂花酒最顺口,”
“是么,”
钟璃勾起唇角,虽然打定主意‘休对故人思故国’,但不知为何,还是有些高兴。
何离握着酒杯,开怀笑道:
“是啊,过去的陈酿,虽然烈,不容沉溺,但偶尔浅尝,还是十分享受的。”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往日便像烈酒,不可沉溺,但可怀念。
“这样啊,”
钟璃将额前秀发拢至耳后,朝不远处看了眼,
温迪正捧着那坛陈酿傻乐——他眼馋了好久好久,但怎么也没想到能分到一坛,听说姑奶奶自己手里都只有两坛呢!
钟璃回过头,勾勾手指示意何离凑近,在他耳边耳语:
“这种陈酿,我还有一屋子,”
“一屋子?”
“大概几十坛吧,若只是浅尝,喝完需要许久许久,”
“许久是多久?”
“很多年很多年,千年之长——”
说话之间,钟璃已十分近,何离甚至能看清那金珀色瞳孔中的自己,嗅到对方朱唇中的酒气,
他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那就喝个千年吧,”
钟璃问:“如今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