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临近年关,京城护城河上打捞出一具女尸,因死状恐怖,竟有人传是厉鬼行凶,一时间民心慌慌。
衙门停尸房内。
沈初掀开停尸台上的白布,眸光一沉,死者面目全非,脸皮被整张剥落,肉已泡的肿胀发白。
身后,府尹章迟老远瞟了一眼,转身吐了起来。
“章大人,您要不出去等等?”
章迟面色苍白,扶着门槛,擦了擦嘴角,“不碍事,得赶紧找到死者身份,尽快破案。”
沈初见章迟不愿意离开,心中了然此案的重要性,再次审视尸体时清明又专注。
“死者,女,年芳二十上下,尸僵已经消失,初步推测死亡三日以上,口鼻无泥沙苔藓,不是溺死。”她拾起尸体袖子上的碎片,放在烛光上一烧,双指捻了捻,是菱纱。随后从博古架上取下一枚小巧的薄刀,从指甲缝里划出一些粉渍。
她凝眉思索,随后像验证般,掀开死者下体衣服,如画的杏眸里闪过一丝了然,“死者下体陈旧伤痕众多,服用过鲤粉,应该是青楼女子。”
章迟背对沈初,欣慰地捋了捋胡子,“还得是你,昨日许仵作看了许久只说是被尖锐器具刺死。”
说着又叹了口气:“你小子一身真本事怎么就不能考取仵作文书,这要是被大理寺少卿知道我纵容一个衙役验尸,这乌纱帽都得丢。”
沈初手指一顿,仵作文书需要验明正身,她女扮男装骗骗章迟还行,大理寺那边可糊弄不过去,她儒儒道:“章大人,我说不来您非要架着我来。”
她为自己申诉,手上却一刻也没停下,继续道:“死者腹部有多处伤口,确实是利器所致,而且深入内脏,只是.....”她眸子一顿,举起一旁的烛火,视线与尸体腹部平行。
伤口无蜷缩,也无血痂和血块形成,死后伤。看来真正的死因还藏在尸体体内。
沈初握紧手中薄刀,第一刀就精准的沿着胸锁关节切了下去,然后平稳地切开……
身后,章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在不予余力地诉说着他的苦衷:“如果不是公主大婚在即,我断然不会在大理寺少卿蔺淮言回京之际押你来剖验,若是被晋安公主知道我在她成婚前没能破案,死者不能下葬,血气冲撞吉时,她能扒了我的皮!”
听到晋安公主,沈初停下手中动作,转身换了一把趁手的砍刀,两只手腕前后用力,只听“啪——”一声,劈开死者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