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多捏紧马绳,眉头隆起,“准驸马府上的。”
蔺淮言压了压眉梢,准驸马林原白乃当今新科状元,虽未打过照面,但因晋安公主的关系,也能算得上相识,只是沈初一个小小衙役,怎么会和驸马府结怨?
再结合沈初不愿意出头的种种表现,蔺淮言不得不怀疑,这个衙役想隐藏的并非小事。
黑夜下,雪地里映着盈盈月光,京郊荒凉之地,单薄的身影四处张望,确定无人尾随后才谨慎地推开院门。
院落陈列极其简单,分南北厢房,南边房间门窗紧闭,门锁上还有残雪未融化,提醒她林原白离开这里已有月余。
沈初揉了揉冻红的鼻尖,推开北边的小厢房,阴冷北风直吹脑门,冻得她哆嗦个不停。
人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沈初努了努嘴,是时候搬去南边厢房了,那边宽阔光照也充足,当初就是看中了南边厢房适合林原白专心看书,才拿出所剩无几的盘缠买下了这里,是的,为了供他考试不得不冒险去衙门当差。
沈初关上房门,叹了一口气。
谁都知道当今状元风华无双,跨马游街时,京城内被堵得水泄不通,公爵王侯、名门世家千金当街争先送手帕香囊和玉佩金钗,当朝长公主李晋安更是直接堵在皇上上朝的路上求了赐婚圣旨。
一时间,双喜临门。
可谁又知,这风光无限的新科状元、准驸马竟然是靠一个小衙役供读出来的呢?
沈初莫名觉得眼眶发酸,靠在门上环顾四周,屋内灰暗破落,就像她命运的真实写照,唯有正堂内放了一道黄色卷轴,华丽尊贵。
那是晋安公主求的第二道圣旨,里面字字诛心,句句浸血,可她却还要恭敬地收入锦盒内存放好。
这就是她的命吗?
不,她本不该如此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