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听章迟道,“更夫见徐知行怒火冲冲,不敢再跟下去,害怕祸及池鱼。然而分开大约半个时辰,更夫突然听见女子尖叫,还有酒壶碎地的声音,等他赶到时,死者已经死了。”
方才在药炉时,抓药的小厮也说半夜听见了女子尖叫,还有人追逐的声音。
沈初沉思,难怪章迟方才会打断她,按照现在的情况串起来,确实是徐知行醉酒杀人,只是他什么时候醉得酒?徐知意又去了哪里?
蔺淮言走向停尸房,“死者死因确定了?”
章迟为难地瞧着沈初,“初步认定是勒死。”
一但认定是勒死,这件案子便会直接结案,因为目前收集的人证、物证全部指定徐知行是凶手,而徐知行因醉酒口供不记录在案,徐知意又下落不明。
蔺淮言脚步没停,四人一路到达停尸房,章迟打开门,沈初熟络的燃灯紧跟着蔺淮言走到尸体前。
忽而,身后门被关上,发出吱呀的响声。
是季多从外面关上了门。
沈初疑惑,却见蔺淮言拾起绢帕捂住口鼻,辨不出情绪道:“验。”
沈初怔愣一下,随即内心升起一股暖意,对着蔺淮言再三作揖。
事由她起,不亲自验证此生难安!
沈初笼上纱巾,戴上手套,掀开裹尸白布,“死者女性,二八芳华,尸体僵硬,死亡时间不出一日。”
“面部紫绀,角膜点状出血,口鼻部有血性泡沫性液体,颈部有带状勒痕,一指半宽,勒沟位于甲状软骨,勒绳结扣多位于颈前部,匝数较多……”
她抬起死者头部,软而无力,“脖颈断裂,后脑枕部有血肿,推测是摔伤,但不致死。”
说到这,她沉思片刻。
蔺淮言问:“有问题?”
沈初点头,“有些奇怪,初步来看死者确实是被勒断舌骨窒息而亡,但勒沟处表皮剥落轻微,出血少,说明死者在被勒时没有任何反抗、挣扎。”她提起死者手部,并无擦伤和挫伤。
正常人在被勒索时,会因为窒息感带来的强烈不适本能反抗。
蔺淮言垂眸打量尸体:“死者当时处于昏迷状态?”
“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