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明,大理寺门前两辆马车已整装待发。
季多跳上马车,一边摇头一边打开车门,对临淮言嘀咕道:“沈初那小子又偷懒,说好了一起点行李,结果他竟然坐着睡着了!”更可气的是,等他点完行李后,发现沈初为了睡得舒服,竟然把他整理好的行李全部打乱了,甚至拿着世子的衣服盖在身上,简直是活腻了。
可偏偏自家世子就是惯着他。
马车行驶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只听马夫道:“少卿,驸马求见。”
季多奇怪道:“驸马近日怎么总是来大理寺。”
蔺淮言抬了抬眉,自然是因为沈初,他颔首,示意季多打开车门。
门外,林原白下马而来,淡漠的眼底在一扫车内并无沈初的身影时,迅速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蔺淮言看在眼里,林原白前来深意不言而明。
“少卿,人可还在?”林原白一袭白衫,眉眼疏淡,一身清冷气息却铮然凌冽。
蔺淮言长眸微抬,审视着他:“驸马找的是谁?沈初还是沈氏?”
林原白眸光一顿,明白话中深意,倏尔松了一口气,沈初没事就好。
他对蔺淮言微微揖了一礼:“多谢少卿护她,今后必当相谢。”
谢?
蔺淮言唇边浮起一抹冷笑,“驸马以什么身份替她谢我?”
林原白动作一僵,长睫半遮的眸底翻涌着巨浪,抬手间却又恢复平静,转而问道:“少卿于她又会是什么身份?”
晨光宁静淡雅,照在两人身上却好似卷起了无形的寒风,凛冽又刺骨。
蔺淮言突然一笑,眸光逐渐冷峻,“后事会变,但驸马已为驸马这点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