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号脉吧。”他道。
蔺淮言颔首,坐在时晏一旁的凳子上,学着沈初的样子,搭腕号脉。他只能从跳动的脉搏上判断时晏是个活人,但是却在面上表露出极为丰富的心理活:
奇怪...
了然...
不对....
原来如此。
看的顾云和心生疑惑,少卿也懂脉理?
时晏逐渐感觉到腕部的两指加重了力度,他垂下眸子,只见那双修长的指骨处有一道薄茧。
“夜大夫会射箭?”他问。
蔺淮言回道:“师弟身子骨弱,偶尔射飞禽给他补身子。”
时晏撩起眼皮,与那双黑眸相对,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和疏离,“大理寺的伙食这么差吗?竟然需要你亲自捕兽。”
李承怀派大理寺少卿来丰州调查十七人被流寇杀害一案,此事魏译上报过,还窃喜以找线索为由拖住大理寺二人,带着他们一直在各个山头搜索流寇。
而本应该在山下找流寇的大理寺少卿,不仅早已怀疑到方殷山,还入了山庄,看来被拖住的人显然是魏译。
蔺淮言神色不变,风轻云淡道:“怎么发现的?”魏译并未见过他。
时晏道:“你听不懂脉。”他用气息故意压住了脉象,眼前人却并无反应。
蔺淮言挑眉,方才白白浪费那么多表情了。
此话一出,张老和冯良瞬间戒备起来,后者对外招手,家丁立刻出现在门口拔出手中的长剑,堂内其他大夫顿时慌乱地躲在桌凳后方。
顾云和攥紧帕子,她要怎么帮少卿?
蔺淮言指尖一动,扼住时晏的命脉,余光扫了眼紧张的众人,对时晏道:“这就是冯少主的待客之道?”
时晏动了动腕部,提醒道:“少卿是客人还是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