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和将军府都是大周的功臣,前者已经不问朝事,少卿又不带兵,两者并无权利冲突,为何还会互相猜忌?”
钱玔颠得三魂不见气魄,声音也有些缥缈,“朝中事又不是非黑即白,你一个小小的捕快少问,这次你我二人能活着回去就阿弥陀佛了。”
“骑慢点,给暗卫们一点时间收拾那些人,我们去只会给他们找麻烦。”钱玔叮嘱道。
徐知行收紧马缰,他自幼习武,看得出那几名暗卫身手矫健,武艺超群,而钱玔和沈初一样,不会习武,一旦起纷争必定第一个被捉,所以钱玔也需要人贴身保护,虽然他的武艺算不上上乘,一对一时应该可以护下钱玔。
想到这,徐知行突然生出一个疑问:有危险时,少卿会一直护着沈初吗?
不行,沈初对他家有救命之恩,他得去确定沈初的安危。
徐知行夹紧马肚,快速冲上流云山庄。
流云山庄内,蔺淮言长身玉立,手边一把长剑被鲜血染红,一轮轮披着家丁皮的士卒如潮水般涌来,每当要将他包围时,只见剑影飞扬,铮铮剑韵回荡耳畔,他破浪而出,剑刃寒光,凌厉无匹。
冯良受了剑伤被士卒护下,他站在人墙中阴戾地看着蔺淮言。
他发髻散落,一身黑衣看不出他伤得多重,但鲜血顺着垂落在身侧的指尖一滴一滴落下,在地上开出血花。
“少卿,你受伤了。”
在他身后,顾云和扯下裙角欲要给他包扎伤口。
冯良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就算他剑法超群也敌不过人海战术,他对身后的士卒招了招手,“一起上。”
蔺淮言余光一直注视着山庄内,时晏还在拨动石壁上的机关,他沉下眸光,扫向一哄而上的人,手边长剑发出嗡嗡的徵鸣声,他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时晏摸索到第三叶石舟的行动轨迹,指尖尽然颤抖起来。
张老关心道:“可是眼疾引起了头痛?”他扶住时晏欲要带他休息片刻。
时晏摆手,手指停在第三叶石舟的航道上,此前他一直抱着试探的态度,只是动了一些微小的机关,让第三叶石舟行驶变得困难,但是此刻只要他拨动这一轨道,舟行图上原本行进的轨道就会彻底改变,山牢里的机关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从舟行图的变化就能得知破阵的人此刻就在第三叶石舟的位置,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在这里轻易毁了第三叶石舟,对应在山牢里就是第三条石道彻底坍塌。
“张老,这世上会有奇迹吗?”时晏再次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