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曜此时离开对自己也好,自己也能清醒几分,免得步上老路。
朝颜心中烦闷,脱下外衣一头扎进河里。幸好,幸好,游泳技能还没有生疏。
一朝入水,朝颜如水中的鱼儿肆意畅游,将满腔苦恼倒给河水,由他们帮助自己纾解。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朝颜略感疲倦想从河水中起身,却见岸边走来一男一女相依相偎,男子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反光的光头。
真是哪哪都有风流韵事。
眼见两人动作越发过火,朝颜实不想破坏人家好事,故悄悄向下游游去,绕过两人回到寺院。
想要找到那人很容易,只需问问谁今日没有上晚课即可。
算了,朝颜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当做没看到吧。
朝颜刚走进院落,就看到一人坐在树下打坐,那般神情和身姿,像极了自己思念的人。
“昙谛,你今日去哪了?”
朝颜抿抿嘴,“法进师兄,我去河边了。”
法进看着地上的水渍,再看看一身湿漉漉的朝颜,冷哼一声,“不去上晚课,去河边抓鱼吗?”
“不是,去游水。”朝颜低头说道。
“游水?”法进被朝颜气的声音放大了些,“你半夜去游水?你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朝颜咬咬下嘴唇,默不作声。
“从明天开始,每日上课前后都需到我这来一趟,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的修行,休想再偷懒。”
法进气愤的大踏步离开,这师弟到底是喜欢他什么,如此冥顽不灵,修行一窍不通还贪玩,一点也不像昙曜小时候乖巧懂事。
法进回屋拆开昙曜新送来的信,与前几次相同,初写石窟修建进展,中写师父教导或近日修行感悟,末尾继续问:
昙谛师弟近来可好?
昙曜啊昙曜,你一共送来五封信,可有一句问我是否安好?!
法进每每想到这,心口就像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将昙曜的信放到一旁,抬笔欲写,却见信的反面还有一行小字:
‘师兄可否详尽说说昙谛近况,切莫再只回两字--安好。’
法进深吸几口气,忍住自己想撕掉信的冲动,罢了,罢了,谁让你是我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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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信件内容一桩桩回复,法进想了想,在末尾写道:
‘昙谛师弟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今日偷懒,明日发呆,日日逃课,夜间游水。师弟关心他的近况,不若直接与他写信。’
将信放进信封后,法进这才脱下外衣躺上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