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崔爱卿之见,该如何处理此事?”
“赐死昙曜!”
“不可!”
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鲜少出声的卢将军就走出人群,对魏帝说:
“启禀陛下,末将相信郡主的为人,此事必定是他人造谣生事,怎可随意处置?”
大殿陷入了长达半炷香的肃静,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为昙曜说话的卢鲁元。
如果此时站出来的是阳平王,众人还能理解,毕竟他们都是太子一派。可卢鲁元一向不喜站队,怎会为一个失势的和尚说话?
“卢将军,下官并未说要降罪于郡主,而是昙曜和尚,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崔浩率先反应过来。
“崔大人既说要赐死昙曜,岂不是默认了传闻之事?那以后旁人还怎么看我卢府?”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为了告诫天下沙门,莫要以损害贵女的名声来谋利。”
“那崔大人的意思是这传闻是昙曜放的?”
“难道不是?”
“你可有证据?”
“那卢将军有证据传闻不属实吗?”
“传闻是否属实,陛下最清楚不过了。”
阳平王持着玉碟也加入战场,他先是弓腰对魏帝行了礼,又面向崔浩说:
“那年北凉之战,陛下亦在军营。小女若真与昙曜交往密切,军中难道会没有一点流言蜚语吗?”
“陛下…”
“够了!早朝是让你们讨论这些琐事的吗?!”魏帝用力拍了下龙椅,怒吼道。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卢鲁元一眼,强压着怒气又说:
“卢将军,阳平王,你们尽快定下成亲之日,阻止谣言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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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退朝!”
魏帝铁青着脸走进御书房,甩手将满桌的奏折摔落在地,看到窗边的花瓶仍不解气,又乱砸了一通,边砸边骂:
“吵吵吵,早朝吵完御书房吵,出了宫还要吵,一天天吵个没完没了。
“这些人,就没一个让朕省心的。宗爱,派人去宣安北郡主入宫,她是听不懂朕的话是不是?让她安生待嫁,又给朕搞得满城风风雨雨。”
宗爱战战兢兢地跟在魏帝身后,放轻语气安抚道:
“陛下息怒,此事未必是郡主的错。”
“不是她的错?那是朕的错了?”
“哎呀,这怎么可能是陛下的错呢,陛下都是为了郡主好,郡主和长公主心里都是知道的。”
宗爱接过宫女手上的茶杯,又递给魏帝。
“奴才听说前些时日郡主大病了一场,一直在府里养着,连府门都不怎么出呢。”
魏帝握着茶杯灌下一口,怒气降下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