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我今晚睡不着的原因。”
两人异口同声地接话。
“所以,我们要不要缓一缓,等待一个时机到来?”朝颜试探地看向两人。
“什么时机?”道俊追问。
“我与崔浩接触过,他是个眼高于顶、固执己见的人,陛下不是命他主持修史书,不如我们来场捧杀局?”
道俊一点就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那我可得让他尽快官复原职。”
“倒也不用你出手,崔浩已经将昙曜的身世捅到了陛下面前,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他肯定会保下崔浩。”
“你怎么知道这事?”凤皇疑惑地问。
朝颜假咳两声,不好意思地说:
“因为这是我给崔浩出的主意,主打一个双边奸细,四面忽悠。”
“……”
“如果陛下已经知道了昙曜的事,那爹…”凤皇担忧地问道俊,“军营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有大兄在,你放心。”道俊拍着胸脯保证,“只不过那群人至今都没找到,就像消失匿迹了一样。”
“说不定就在京师开包子铺呢。”见两人都看着自己,朝颜又补充:“那什么,大隐隐于市嘛。”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道俊认可地点了下头,“只是京师这么多人,难找得很。”
“想那么多做什么,顺其自然。要是太子不用那些人,就让他们当个普通人也没什么。”
“还是二兄有智慧!”朝颜对凤皇肃然起敬,拍起他的马屁来。“二兄,你都开了大智,真不修道了吗?”
此话一出,三人间的气氛直线降落至冰点。道俊没眼看地捂住额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凤皇的嘴角微动,怅然若失地看着满地的法宝,良久,才闷声答道:
“偶尔…能看看它们也好。”
朝颜长叹一口气,人最难得的是有终身追随之物,她的兄长们也该是京师活得最恣意的男子。
“二兄,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总不能日日都过着憋屈的日子。”
凤皇的眸光闪了闪,有一簇火苗似在他的心底死灰复燃。人人都看得出他的失意,可怎么他自己就视而不见。
道俊感觉到气氛不对,对朝颜打趣道:
“早些回去歇着吧,别到时候出嫁还睡到日上三竿,被人家退婚。”
凤皇浅笑着附和:“到时我们天不亮就去抓她起来,也免得她嫁不出去,晚上又弹琵琶折磨我们。”
朝颜又气又羞,挥舞着小拳头问:
“你们是不是舍不得我出嫁啊?”
无人回应。
不过朝颜知道,他们定是舍不得的,她也舍不得他们。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一个人,一个人谋生,一个人求死,一个人享受寂寞。
可遇到他们后,他们渐渐教会了她,很多事都不必一个人扛,他们会义无反顾地挡在她的面前。
所以,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守在他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