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宽慰道:“或是有事耽误,老人家莫要着急,说不定一会就到了。况且这次不来,总还有下次。”
老者一听,更是愁苦老脸,道:“客官有所不知,这太玄宗的神仙,十年才下山寻一批弟子,带回山上。这一错过,我牯牛村又要憋屈十年。”
洪浩惊奇:“老人家此话怎讲?”
那老者道:“老朽是牯牛村村正,我们这牯牛村,和前面羊角村,却是世仇。上次太玄宗仙师下山,在羊角村收了两名弟子,在我们村却一个也未看上,我们全村整整憋屈十年,就盼今日能扬眉吐气。”
洪浩越听越糊涂:“邻里邻村的,怎么就世仇了?”
村正道:“哎,都是水闹的。外客你却不知,我们庄户人家,那水就是庄稼命脉,说到底也就是我们自己的命脉。那庄稼该浇水时,羊角村却把小河堵断,要等他村里庄稼浇够浇透,才轮到我们,那时令都过了,收成就会差上许多。其实百十年前还算友好睦邻,只是后来,上游来水减少,就成了这个样子。这几十年,每到农耕时节,为了抢水,双方都死伤不少村民。”
“这却和太玄宗挑选弟子有什么关系?”
“外客,这抢水难免打斗,以前都无仙门弟子,大家都是械斗,各有死伤。但自十年前羊角村有两名十来岁娃娃被选中上山,那形势就不一样了……每年到了农耕之时,那羊角村得仙缘的两户娃娃,总借着各种由头回家,参与抢水争斗……别看是娃娃,那却是会仙家法术,我等凡人哪是对手,形势急转直下,这几年愈发厉害,我们连争也不敢争了……实在是憋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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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浩听来,两村都是为了各自生存,说不上谁对谁错。
只是现在羊角村有了太玄宗弟子,有了仙家法术倚仗,争水再也争不过,自然憋屈,
难怪会想着赶紧自家村里也有孩子选上,那倒真是全村的希望。
洪浩对苏巧道:“姑姑,这事情倒是有趣,我想留下来看看。”
苏巧笑道:“我知你这性子,说是顺其自然,遇上了却总也不会一走了之。”
洪浩便对村正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姑侄二人,原也是小小散修。今日碰见,也算缘分,趁着那太玄宗仙师未到,你把符合条件的孩童叫上来,我们先瞧一瞧,帮着先看一看。可好?”
村正一听大喜,连连道:“好好好,我看二位也不像寻常之人,难怪我刚才错认,原来二位却是云游的神仙。”
说罢赶紧招手,让村里那些带娃的人家赶紧把孩子送过来。
送来的小孩站做一排,从五岁到十岁共有十个。
洪浩看完,只觉一个五岁男童和一个八岁女童颇有资质,尤其八岁女孩,一举一动自带灵气,资质不说绝顶也是极佳。其余的确太过平庸。
苏巧看法也是一样。
当下便对村正说:“恭喜老人家,我姑侄二人看来,这群小孩,至少有两个颇有仙缘,当是能选上。”
村正听了十分欢喜,道:“借二位散仙金口吉言,果真选上,留在村里吃个喜酒。”
说话间,一群人到了村口,模样甚是气派,村正赶紧上前迎接,果然是太玄宗仙师前来挑选弟子。
为首一个仙师,看模样四十来岁的中年道人,一身道袍闪闪发亮,看来却是好缎料。只是圆圆胖胖,少了一份山上之人的清淡,多了一份世俗油腻。
后边跟着四名弟子,还有一个小童。
村正一看,暗暗叫苦。这四名弟子,便有两名是当年羊角村选上的孩童,后边那个小童,昨日还在村口扔石头砸鸡,砸完便跑,正是羊角村的顽劣小孩。
洪浩苏巧对望一眼,均是暗忖:“按这个小童标准,那十名小孩能有四个符合。”
仙师清清嗓子,摇头晃脑道:“诸位皆知,我太玄宗挑选弟子,十年一次!十年一次,机会难得。机会难得,十年一次。既然机会难得,总要精挑细选,精挑细选,优中选优。我太玄宗不看贫富,不看美丑,只看那资质。所以,资质不好,你们给我财物也是无用。”
说完一指那羊角村小童,道:“这名童子,便是刚刚在羊角村选中的,资质极佳。资质极佳,他父母十分高兴,毕竟这仙缘难得啊,仙缘难得!他父母高兴之余,便要给贫道一百两银子,说是买茶喝。贫道自然不会收。这仙缘是他家孩子自己争气,生了灵根啊,生了灵根。贫道不过是一眼看出啊,一眼看出。”
“他父母见贫道公平无私,十分感动。感动之下,说仙师既然不收银子,那他们一片心意,断不可付之东流,便叫贫道把银子带回去,捐给山上,熬粥时多加把米,煮汤时多放菜叶。贫道见他父母一片赤诚,也不好凉了热心,只能收下代为保管,代为保管。待上山之后,交到公账啊交到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