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翘课

欧阳缓缓睁开双眸,静静躺在床上,思绪仍在昨晚那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徘徊。闹铃再度响起,他如被触发的弹簧般,迅速起身穿衣,有条不紊地整理房间后,箭步冲向卫生间洗漱。随后,一把抓起钥匙,风驰电掣地向楼下奔去,身后传来妈妈急切的呼喊:“早上又不吃饭,迟早把胃饿坏,在路上买点东西吃……”

奔至楼下,欧阳熟练地打开自行车锁,轻盈上车,朝着学校疾驰而去。骑到学校门口,在那家熟悉的早餐店买了两个香气四溢的煎饼。接着,推着车子步入校园,将车停放妥当后,匆匆走进教室。他在教室里焦灼地等待着胖子。

不一会儿,胖子拎着两个煎饼,慢悠悠地走进教室。欧阳与胖子默默对视,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对方手中的煎饼上,旋即心有灵犀地露出一抹浅笑。欧阳将胖子拉到教室角落,压低声音说:“从今天起,我跟家里说晚上在学校上自习。要是你遇见我妈,她问起这事,可千万别说漏嘴。”胖子满脸疑惑:“那你是跟你妈撒谎了呗?晚上去哪儿玩带上我呀,我也跟我老爸说来学校上晚自习。”欧阳瞥了胖子一眼,没好气地说:“玩什么玩,我有正经事要做。再说了,你跟你爸说你来学校上自习,你爸能信吗?你打小一看书就犯困,还能主动申请上晚自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说完,欧阳扭头回到座位,胖子却依旧死皮赖脸地追着他。“别呀,哥们儿,有好事儿可别忘了我呀。”欧阳不耐烦地解释:“真有正事,而且我晚上要做的事你肯定毫无兴趣。有好事我能不带上你吗?”胖子无奈地说:“那行吧,放心吧,哥们儿的嘴严得很。”

欧阳回到座位,开始享用煎饼。同学们也陆陆续续来到教室。这时,刘宣也来了,依旧身着整洁的校服,戴着那副略显土气的眼镜。她坐在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和文具,精心摆弄起来。欧阳随手递给她一个煎饼,温和地说:“还没吃饭吧?早上我买多了一个,自己吃不了,给你一个。”刘宣接过热乎乎的煎饼,心中暗自思忖:你是真的多买了一个自己吃不了,还是特意为我买的呢?自从昨天的那瓶热露露到今天的这个煎饼,刘宣心里莫名地对欧阳产生了一丝好感。欧阳边吃边说:“傻愣着干嘛,快吃,再不吃一会儿就上课了。早上别总饿着肚子,要记得吃饭。你看,你饿得都没胸了。”欧阳咽下最后一口煎饼,眼神狡黠地飘向刘宣的胸脯,露出一抹坏笑。刘宣气得一拳捶在欧阳的肚子上,差点把欧阳嘴里还没咽下去的煎饼给喷了出来。刚刚对欧阳产生的那丝好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欧阳连忙求饶:“开个玩笑嘛,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吧。”刘宣狠狠地瞪了欧阳一眼,不再搭理他。

没过多久,自习铃声悠扬响起,教室里逐渐归于宁静。同学们皆自觉地开启新一天的学习之旅,欧阳却百无聊赖,望着书桌里那些已被自己翻阅过一遍的书籍,茫然不知该做何事。他扭头看向刘宣,见她正全神贯注看书的模样,心中涌起逗弄她的念头,但转念一想,自己拥有超级大脑异能,已然踏上开挂人生,此时若去打扰影响他人学习,似乎确有不妥。于是,他从书桌里随意抽出一本书,置于面前,佯装看书之态,实则大脑在思索着其他事情。“倘若欧阳每日利用晚自习三个小时的时间前往新华书店刷书,尤其是教育类书籍,大概用不到一周便能读完。”欧阳抬头望向黑板上那醒目的期末考试倒计时,算上今日,还有六天。时间略显紧张,这六天刷完书并非不够,而是欧阳欲利用这个假期做点什么,以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毕竟,总不能从上一世穿越回来,这一世仍碌碌无为吧。看来,自己得设法找个借口翘两天课。

欧阳心里暗暗盘算着,自己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他想起上一世的自己,因没有好好努力,错过了很多机会,这一世一定要有所改变。他握紧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

自习结束,第一节课仍是班主任赵敏的数学课。刚一上课,老师便将昨日测试的卷子分发下来。欧阳七十二分,同桌刘宣八十九分。这个分数在欧阳的预料之中,因为选择题欧阳并未抄袭,十道选择题,他竟蒙对了四道,五分之二的概率也算颇高,看来“选择题全选 C”这句话并非毫无道理。其他题目,欧阳自然也未蠢到完全照抄,而是故意答错几道,不然任谁都能看出欧阳的试卷是抄自刘宣。这节课的内容便是展开试卷,老师逐一进行讲解。此时,欧阳灵机一动,举手请假,称要上厕所。老师瞪了他一眼,挥手示意其离去。大约十分钟后,欧阳喊完报告,轻轻推门走进教室。未过多久,欧阳再度举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再次请假上厕所。老师无奈,将手中粉笔扔至讲台上,一摔为二,不满地说:“你还有完没完?”欧阳故作痛苦之态,无奈回应:“老师,实在抱歉,肚子痛得要命,实在憋不住了。”老师无奈叹息,取出一支新粉笔,朝着门的方向挥了挥手,而后看都不看欧阳一眼,继续对台下说:“我们继续,刚才说到哪儿了?”欧阳捂着肚子,一溜烟跑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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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心里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老师会不会看穿他的小把戏。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便坚定了信念。欧阳并非真的吃坏肚子,毕竟他早上仅吃了煎饼。刘宣也与欧阳吃了同样的煎饼,若真有事,刘宣又怎会安然坐在教室里呢?他只是突然想到一个翘课的借口,谎称肚子痛、不舒服,回家休息。而这个方法最好在班主任的课上实施,若在其他科目老师的课上如此表现,最终请假还需找赵敏,岂不是要多表演一次?欧阳踩着下课铃声,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教室,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下节课仍是数学课,原本下节课应是英语课,但试卷未讲完,做都需一节课,讲又怎能讲得完呢?于是班主任和英语老师将下午的自习课与上午的英语课进行了调换。

课间,刘宣为欧阳接了一杯热水,递至他面前,关切地问他是否要紧,质疑道:“你不会是装的吧?煎饼我也吃了,我怎么没事呢?”这时,胖子跑过来,把头凑近欧阳耳边,小声说:“一会儿你请假的话,跟老师说让我送你回去。”声音虽小,但刘宣也能听见。听见胖子这般说,刘宣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随后,她撇了撇嘴,白了他们两人一眼。

欧阳心里有些尴尬,他知道刘宣肯定猜到了他在装病。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第二节课上课时,老师继续站在台上讲解试卷。欧阳一直趴在桌子上,头都不抬,直至这节课结束。等大家起身准备去操场上做课间操时,欧阳有气无力地走到赵敏面前说:“老师,我想请个假。肚子还是很痛,而且浑身无力,一直冒虚汗。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欧阳从书桌里掏出水杯,倒了些水在手上,然后用沾满水的手捋了捋头发,让自己的头看上去像是被汗水浸透一般。同时,又打了一些水在自己的脖子上。刘宣看到欧阳这一系列动作,不禁捂着嘴偷偷笑起来。此刻的欧阳,看上去确实像是被冷汗浸透了全身。老师见他这般模样,似乎不像是装的。老师用手摸了摸欧阳的额头,又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带你去学校的医务室看一下?”欧阳尽量压低声音,假装用虚弱的声音回答:“没什么事儿,估计就是早上喝了昨天剩下的牛奶,吃坏了肚子。”老师从包中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欧阳额头的汗水,说:“那行吧,你赶紧回家休息。如果觉得不行,就马上去医院。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要不然我找个同学送你回去。”此时,教室的人已走了大半,都去操场上等待做课间操了。胖子站在黑板前磨磨蹭蹭,假装在擦黑板。那急切的眼神朝着欧阳眨了眨,然而欧阳看了他一眼,却对老师说:“没关系的,我一个人能行。”

就这样,欧阳一个人走出教室,推着车子离开了学校。校园里,阳光洒在林荫道上,树叶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为欧阳的离去而叹息。只剩下胖子在那儿,气鼓鼓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骂欧阳。胖子望着欧阳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怨气。他本想着能借着送欧阳的机会,也出去透透气,可没想到欧阳竟然不领情。胖子嘟囔着:“哼,欧阳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明明说好有好事一起的,现在倒好,自己一个人跑了。”他越想越气,手中的黑板擦被他用力地摔在地上。此时,教室里空荡荡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却无法温暖胖子此刻失落的心。胖子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把书包狠狠地扔在桌子上。他看着欧阳的座位,仿佛还能看到欧阳刚才趴在桌上装病的样子。胖子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这家伙的演技还真是不错,连老师都被他骗过去了。可笑着笑着,胖子又开始担心起欧阳来。他不知道欧阳到底为什么要翘课,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只是单纯地想偷懒呢?胖子决定等欧阳回来后,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如果欧阳真的有什么麻烦,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毕竟,他们是好哥们儿。胖子坐在座位上,思绪渐渐飘远。他想起了和欧阳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有欢笑,有争吵,但更多的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和支持。他相信欧阳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他翘课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胖子决定等欧阳回来后,不再生他的气,而是好好地听他解释。他期待着欧阳能早日解决自己的事情,回到学校,和他一起继续度过这充满挑战和机遇的校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