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映祥缓缓在太师椅坐下,叹了口气,“郭县长,照您这么说,有人想拿我动手?”
“我看八九不离十。”
黄映祥微微一笑,“那您认为会是谁呢?”
“我看祁同伟的可能性很大。”
黄映祥摇了摇头,“第一,要是真是祁同伟要动手,他老师高育良为什么会推荐红正担任市局一把手。
起码我们落马时,他高育良也得背上一部分责任吧,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说,我和祁同伟是绑在一块的。
如果像您说的,高育良把这当诱饵来稳住我们黄家,那动手的就绝不是他,还得往上看。
这么说吧,要真是上面,您觉得我们黄家有什么反抗的能力?那还不如老老实实投降。”
要是是市委齐书记要动手,那黄映祥只有动用那位大人物的关系,让那位说说话,弄个没收财产,落地平安。
要真是省里要动手,那他还能说什么,投降都不够快。
“再说其二,我知道郭县长您在县里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所作所为也情有可原。
祁同伟现在的想法,不就是想掌握权力嘛,您想想,对内,祁同伟手下的全都是张春生的人马,他虽然接收过来,可人家听他几分谁也不清楚。
对外还有咱们虎视眈眈,他肯定要弄些手段,把水搅混,不让咱们联合起来。
但是要是选择给咱们让步来妥协,他这个一把手做的就未必太辛苦。
他的手段很简单嘛,先给咱们一耳光,再给一甜枣,让咱们又惧又怕。
所以您也别太担心,毕竟一把手始终是一把手,天然的优势。”
郭向理叹了口气,很想说,你最高不过一个副处级干部,哪看的清上面的想法,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对方思维的正确性。
省里决定扫黑除恶,哪是一个小小的黄家能挣扎反抗的,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知道说不服对方,郭向理转变策略,“黄老,就算您愿意配合祁同伟让步,但红发愿意将好不容易积攒的家产付之东流?”
黄映祥定定得看着郭向理,“有得必有失,再说钱财怎么能和权利相比,只要红正上去了,这钱早晚又会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