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恍了神。
但也只是片刻。
他迅速回过神来,赶紧拿出纸给她擦。
好看归好看,可不能放任她哭,要是真哭伤心了,要哄好久。
这几天陈友?对此深有体会,都有点被她哭怕了。
“好好好,不道歉,不道歉,”陈友?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你又哭,我不道歉,你也不准哭,听到了吗?”
“恩。”宋语微乖巧地答应,抬着脸任由他替自己擦眼泪。
一哭,气氛就闷。
把眼泪擦干净后,陈友?换成开玩笑的语调,开始秋后算账,“宋语微同学,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都会捂我嘴不让我说话了是吧?怎么想的。”
宋语微抱歉地笑了笑,老实巴交道:“刚刚你说那些话,让我心里好难受,我着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
她越说越小声,在快没声音的时候陈友?接过话:“就直接捂我嘴是吧?”
“唔……对不起。”宋语微知道错了。
陈友?无奈,“你又说对不起。”
见他叹气。
宋语微又本能地说了句“对不起。”
陈友?无语地笑了。
宋语微也跟着笑。
短暂笑过之后,陈友?说她,“双标是吧?只准自己道歉,不准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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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语微振振有词,“不一样呀,我亏欠你好多,我和你道歉是应该的。”
陈友?:“你亏欠我什么?”
宋语微伸出小手,掰着手指,“你给我买衣服,现在穿的这件就是你买给我的。”
“菜也经常是你买,上次在外面吃饭,也是你付钱。”
“还有,我以前拍过不好的视频,对不起你……”
看着她一脸认真地掰手指,一件一件数,陈友?打断道:“行了行了,像你这样子数,一会儿手指头不够用了还要加上脚指头,和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奇怪的幽默感。
宋语微扑哧笑出声。
陈友?摇摇头,说她笨。
之后。
他把拆开的一小桩烟花坐落在地上。
“过年了,没能带你出去玩,也没给你买什么东西,感觉什么都没做,放点烟花,多少沾沾过年气氛,图个来年顺顺利利。”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宋语微蹲在他旁边看他捋引线。
陈友?说完后,她接着小声咕哝,“你不要这么说,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什么都没做其实都怪我……”
没办法去人多的地方,不能正常去家里吃饭,伪装一天,累瘫一天,春节就这样过完了。
如果自己是个正常人,这个年也不会过成这个样子。
宋语微对此很自责,但在陈友?眼里,却成了他没能帮到宋语微。
怎么说呢……两个都是小笨蛋。
陈友?也不想听宋语微再道歉一遍,他打断道歉,让宋语微把袋子里的打火机拿过来。
点燃引线。
他牵起宋语微的手,两人站开一段距离。
宋语微侧着脸,怕扫兴,她努力克制,尽量不表现出任何与害怕相关的肢体动作。
不是她矫情,故意装娇弱,而是过往的经历让她异常害怕烟花爆竹的声音。
过去的这些年,每年她都是蜷缩在出租屋里,听着外面烟花爆竹炸响。
对别人来说,那是过年喜庆的年味,而在她听来,那是她生命倒计时的死亡丧钟……
在宋语微努力克制因过度害怕而出现的颤抖时。
陈友?紧了紧她的手,声音温和:“不用怕,是专门为你挑的,声音比较小,不会炸响,别害怕。”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宋语微愣了一下,侧头看向他。
明明藏得那么好,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友?没看她,想也不用想,肯定又是笨笨的表情。
他望着坐落在地上的烟花,引线就要燃尽,他眼神短暂放空,有些走神。
笨姑娘总是喜欢做一些掩耳盗铃的事情。
就在前几天,那是刚开始过年的时候——
夜晚,窗外烟花爆竹一直在响。
陈友?本来想带她去南庆大桥看烟花,可还没等他提议,宋语微就反常地说好累,想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