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喝羊奶!

我妈说,他们是吸人民血肉的坏蛋资本家!”

苏如意摊开手心,小男孩一把抢走了糖,飞快地跑远了。

那里,还住了不止夏天秀一个人?!

就在这时,苏家小院的门开了,苏如意忙侧身贴着墙根,蹲了下来。

出来的是个瘦骨嶙峋的孕妇,看肚子,得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她顶着一头稻草似的乱发,手里端着个铜盆,一开门,就把脏水泼在了门口的地上。

很快,一股尿骚味儿传来。

苏如意拉了拉围巾,堵住了鼻孔。

就在这时,孕妇向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苏如意再次石化了——那孕妇,正是夏天雨!

夏天雨瞅了苏如意一眼,赔笑道:“对不起啊婶子,我没看见你——没泼你身上吧?”

她说的是苏家庄的土话,语调还不是很自然,但听得出是认真学过了。

苏如意摇了摇头,粗着嗓子,也用土话回她:“不碍事。”

夏天雨又赔了个笑脸,这才转身进去了。

苏如意还在震惊之中——短短不过几个月,夏天雨就已经憔悴成了这个样子!

她那纤细的四肢,显得肚子格外地大,就好像一只被腹中幼崽吸取了全部营养的母兽一般,几乎不成人形了……

夏天雨是两个月前来到苏家庄的。

刚刚结束隔离审查的夏西,靠着自己最后的人脉,求爷爷告奶奶,才给夏天雨弄到了回城指标。

回城后,夏天雨被安排在街道上班。

可是,当夏西在海城火车站接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侄女,完蛋了。

那时她还不怎么显怀,但依然小心翼翼地好似大月龄孕妇一样,走出了骄傲的八字步,并对夏西说:“二叔,我要嫁人了!你赶紧给我准备一份嫁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