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也如实地转告给了他。
慕容淮还问了:
“她死前除了我,可还挂念过谁吗?”
裴铎道:
“除了月流云,好像就只有你了。”
空荡荡的衣袖飘了飘。
慕容淮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呢喃了句:
“那也无憾了……”
裴铎见他虽脸色白了些,神情却是十分平静,只当他情绪没什么起伏,带完话之后也就离开了。
……却不料,次日就传来了他自戕的消息。
哀莫大于心死。
悲莫过于无声。
……
月流云不知该怎么去形容慕容淮这个人。
她没想到,他会毅然决然地随着南宫晚晴一同赴死。
她自认为不是什么圣母。
可慕容淮作为敌人,他的死却并未让她感觉到快意。
不,准确地来说……
在她面前随时都上演着死亡。
而无论是谁,每一次死亡,都只会让她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
慕容锦见月流云迟迟未语,只当她是不愿意将这个信息透露,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如果是因为梧州的眼线,刺史大人大可不必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慕容锦异瞳闪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我在大郢接连碰壁,早已经将目的转向赤禺。”
“此番前来,也是抱有诚意来和刺史大人合作……”
月流云却打断了她的话:
“且不论殿下所说是否为真,但就在东都的这段时日,殿下也绝非没有半点收获。”
“最起码,你应该和某个人达成了合作。”
“而那个人……应该叫叶昭希。”
“你在与太后合作,眼下又来寻本官谈判,未免有些太过贪婪。”
月流云依旧冷眼看她,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本官与太后已经完全处于对立面。本官对你有敌意,无可厚非。”
慕容锦心中微微惊讶,瞳孔微缩。
……月流云竟然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