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孩童收拾好碗筷,带着双婶儿去了后院。
少年与老丈对坐,老丈难得地没有再抱着酒葫芦,正色道:“我昨日就来了,不过你小子拖着一身伤回来就睡我也说不得什么。”
李遗回想起他去城门时门口似有一人:“老丈是来打酒的?”他又指指老丈的酒葫芦“打到酒又为何逗留,又好心帮助我?”
老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手指夹起桌子上一黑黢黢的物件儿,正是他硬塞给柳青又被柳青留下的东西。
老丈掏出火折子,慢慢地烘烤着这黑黢黢的一团,屋子里渐渐充盈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臭非臭,也称不上好闻,但也未让人不适。
待那黑黢黢的一团渐渐融化成胶状,老丈腾出一只手拉过李遗,不由分说地扒掉了李遗的上衣。
老丈的手劲儿出奇的大,根本不似一个酒鬼该有的体力,李遗未及反应与挣扎便赤裸上身,露出了前胸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乌青伤痕和红紫色创口。
老丈将那团融化的黑胶在他的身上不停搓动。
胶状物炽热的温度始一与皮肤接触使李遗十分不适,伤处因为新的刺激而再度发作起来,李遗却没有挣扎,他从给双婶儿求医开始就选择了相信这位老丈,那就没理由制造意外的麻烦。
在他怀疑自己后槽牙都要咬碎的时候,他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感触。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药力从毛孔侵入了身体,那些连抚摸都要吃痛的伤处如干涸的土地汲取甘霖一般,传递给大脑酣畅惬意的表达。
前一刻还在吃痛冒冷汗的少年一下子放松了身体,他几乎要呻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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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见状,与他继续说起未完的话。
“小老头儿不是闲着没事儿干在这发善心的。我是看你小子实诚,我也不愿意多占你那些酒水的便宜。我在城中有位旧相识,听了些你的事情,寻思着还你几文钱买个心安。谁料想你的事儿比我想的要复杂啊。”
李遗问道:“我的什么事?”
老丈打趣道:“天天挨打,天天添新伤。”
李遗闻言无话可说。
待老丈施完了药,李遗穿好衣服,活动下四肢,惊奇地发现自己痛感全消。
少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上半身的脊椎噼啪作响。
少年抱拳道:“实在不知如何报答老丈。”
老丈翻了个白眼,拍拍桌子,道:“趴下,只要上半身不要下半身?”
李遗闻言怪异,迟疑道:“也要脱?”
知道自己问也白问,还是乖乖地趴了下去。
“脱裤子啊,还等着我给你脱?”
李遗尴尬不已,狠狠心,将裤子褪到膝盖处,脸埋在臂弯了,干脆不要了!
老丈却一把拽下,李遗下半身彻底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
“年纪轻轻还未长成便带一身伤,不调理好了,隐疾一生才是追悔莫及啊。”
恰巧此时,只是关闭却未上门栓的大门被一把推开。
径直闯入的柳青直视这诡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