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纹理。
梁泊也迅速镇定下来,忍不住开口道:“俞先生,您真的是好功夫。靠这么近我居然一点没察觉。”
俞纹理不搭理他,走到李遗对面,伸手刮刮小默的肉脸颊,宠溺地笑笑。
随后迅速变换了表情,冷漠地对李遗举起手中的水瓢:“静息散?”
李遗内心的惊涛骇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用了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有人认了出来。
见李遗点头,俞纹理问道:“谁教你的?”
李遗坦诚回答:“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一位酗酒的老丈。”
“有个巨大的酒葫芦?”
“您认识?”
俞纹理止住了话头,转而面对梁泊,上下打量了几眼,冷哼一声道:“你也算练过功夫?”
出乎李遗预料的是,桀骜的梁泊对这贴面的嘲讽居然没有发怒,反而俏皮道:“你功夫高,你说了算。”
“云泥坊你俩小子干的吧?”
李遗梁泊对视一眼,不知为何,只觉得此刻隐瞒似乎没有意义,默默点点头。
俞纹理没有表态,李遗猜不透他的心思,再度看向梁泊。
梁泊居然一脸无所谓道:“别看啦,打不过,跑也不好跑。”
俞纹理不顾两人的小动作,再度开口问道:“化县那事儿也和你们两个有关系?”
不待梁泊说什么,李遗直接摇摇头:“我们就是为了给这孩子报仇,商谷县往西几十里,一路走来,我们所见的几个村子就活下来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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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纹理点点头,半晌后开口道:“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我不会拿你们怎么样,只是你们不能继续跟我们走了。但是,这孩子可以留下。”
李遗猜出他说的故人也许就是当初带自己初识了静息散的邋遢老汉,俞纹理不愿多说,自己也识趣地不多问。
至于小默,李遗自然是舍不得,从未动过将他送人的念头,不然也不会在如此多危险的时刻也要坚持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怀里的小默似乎也听懂了俞纹理的话语,小脸埋进了李遗怀里,一双小手紧紧拉住李遗的衣襟,生怕真的被分开。
李遗抱歉道:“多谢俞先生好意,这孩子还是跟着我们比较好。既然话已至此,我们天亮就离开。”
梁泊忍住不向李遗与俞纹理之间靠近了一点。
俞纹理只是点点头,话说三遍淡如水,二遍又何曾有什么滋味。
他向李遗伸出手道:“解药。”
李遗毫不犹豫将身上所有的解药掏出交给他,至于这些解药到底能不能解开那厚重的药力,李遗也不能保证了。
俞纹理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就走。
李遗与梁泊二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梁泊不忿道:“开口赶人面不红心不跳的。”
李遗安抚着小默忍不住开口道:“好歹带我们出了商谷县,不管怎么说是我诓骗了他,俞先生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未久,不知哪里传来的三遍鸡叫,车队的伙计们纷纷醒来,扑灭了篝火,检查过货物准备再次上路。
却惊奇地发现昨夜抓的几个蟊贼怎么逃到了百步之外的地方,又没有继续逃,反而在那里睡得像六头死猪,怎么也叫不醒。
而昨夜自告奋勇要看管他们的那两个半路入伙的人,连带着他们带的那个孩子,也不知去向了。
不过好在货物没有任何缺少,也懒得去追踪那么多了。
当随从将几人下落不明的消息告知俞纹理的时候,俞纹理默不作声递出装有静息散解药的药包。
“老鬼, 这就是你的传人吗?”
“什么眼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