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
李遗自作主张站起身,一直旁听的他到了此时怎么还能听不明白。
只可惜他在这场玩笑中扮演着无人关注的主角角色。
人群之中,除了李遗,唯一闷闷不乐的就是黎纲,他幽怨嫌弃地扫了一眼李遗就挪开了视线,强颜欢笑地应付着一帮居心不良的玩笑者。
澄荼走到李遗近前,将其扶起:“阿牛施主,这就是缘啊,妙不可言。”
李遗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是发自内心地不想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一则吴家坳血仇说不得就出自在场某人手笔。
二则一直被各类所谓大人物玩弄于股掌之间,身不由己走到了今时今日,李遗只想有多远走多远。
澄荼双手合十道:“阿牛施主,红尘浮海,每个人都不想溺在其中,可能超脱的总是少数,想是一回事,能否做到是一回事。你与自由自保的果是否有缘,取决于你与这因的缘有多深。”
李遗坚决摇摇头:“他们杀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可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种方式侮辱折磨我。”
老和尚缄口不语,这个问题他竟也一时无法措辞回答。
“你觉得姓黎很丢人吗?”黎纲不知何时到了近前。
澄荼老和尚及时抽身离去。
“我有姓。”李遗也是豁出去了,干脆利落地回嘴道。
“我也不愿意,你也配不上姓黎。”
“谁稀罕呢。”
“可是今日,你我就是不愿意这也是定局了。”
“凭什么?”
黎纲更加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个少年,脑子里冒出两个字:穷横。
他虽然是真心不想跟这个明日就会名声烂遍洛京大街的少年扯上什么父子关系,可这少年对他不加掩饰的蔑视态度也太过强烈了。
以黎纲的身份,根本不屑于与这少年多嘴。
可气血上头,黎纲偏就顶了回去:“要不是国师的原因,今天谁会拿正眼看你?更何况是那位?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遗的遮羞布再次被人掀开,他听出了黎纲的言外之意:背景一穷二白,身手一无是处的少年凭什么值得这些人正眼看?李遗能站在这里不是凭自己,而是凭跟老和尚扯上了关系。
就算是事实,少年的羞愤燃起的怒火也瞬间点燃了他。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黎纲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人世间行走四十余年,何曾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小主,
强行压下一掌拍死这个不识时务,一无是处的少年,黎纲此刻只能认命。
王者可以是开玩笑,但是他即使身为一国公侯也没有当做玩笑话置之不理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