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总管,管不了地方官员。”魏长乐喃喃自语:“要罢免官职,也要节度使府拿出革令,所以我现在还是山阴县令。”
魏秀宁似乎意识到什么,向魏如松问道:“父亲,你是害怕二郎牵连魏氏,所以将他逐出家门?”
“你们可以退下了。”魏如松挥挥手,并不解释。
魏秀宁却已经跪倒在地,道:“父亲,你该知道,二郎结怨甚多,而且马氏已经将马靖良的死安在二郎头上。这个时候,你将他逐出家门,岂不是要送他去死?求您收回成命。”
大嫂裴琼也跟着跪倒在地,恳求道:“父亲若是担心二郎闯祸,可以将他禁足在府中,万不可将他逐出家门。”
“你们是要忤逆父亲吗?”魏三郎急道:“父亲已经决定的事情,何曾有过改变?”
“住口!”魏秀宁瞪住魏三郎,斥道:“我说话,何时轮到你多嘴?”
魏三郎竟似乎对这位二姐有些忌惮,往后缩了两步。
“你才住口。”魏夫人恼道:“三郎又没说错,你叫唤什么?”
魏长乐哈哈一笑,道:“你们一家人,千万别为我一个外人伤了和气。”
魏如松闻言,眼角微微抽动。
魏长乐也不废话,抱起了那小木盒,在众人目光不一的眼神中,径自走出了书房。
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有多悲凉,只是为宿主感觉到心寒。
此前魏氏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符号,虽然知道这也算是一座靠山,却对这个家族并无什么归属感。
今日踏进府门之后,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温暖。
所谓的家,不就是温暖的港湾吗?
毫无温暖可言,自然也就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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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夫人和魏三郎处处针对,甚至敌视,魏长乐其实也并不在意。
道理很简单,如果真的是家人这样对待,魏长乐心中自然难受,但他骨子里却也根本没见他们视为家眷,受到针对也就很淡然。
只不过魏如松直接与他做出切割,倒着实是魏长乐没有意料到。
魏如松不惜一切代价保全魏氏,这一点魏长乐倒是能够理解,但如此干脆以儿子为代价,手段还是未免狠毒了些。
但对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来说,如果不是心狠手辣,似乎也走不到今天。
决然走出书院,还没上木桥,身后就传来大嫂裴琼的声音:“二郎,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