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德子就带头走了出去,两个手臂一伸,站在房间两排的太监宫女都齐齐跟随下去。
李渊见人都走完了之后,随口问道:“你来说说什么假的?”
“爷爷,你可以觉得我顽皮,但是不能觉得我傻啊。”
“哇哦~你且道来。”
“你看这个姓崔的官员,坐镇富庶一代的郡县,统计的税收前后矛盾,一万四千户对吧,这寡妇就一千多人,既然是寡妇,家中可有男人?老人也纳得税既然跟年轻人一样?这年轻人不用服徭役?居然收到五万六千石的粟米,咋了每家每户都是一父一子啊?而且每个纳庸税都是超标的,跟这个程姓的官员截然不同。”
李渊闻言哈哈一笑说道:“看来你这小子还有些头脑。”
“那爷爷为什么还批阅准行了?”
“他们一个姓崔一个姓程,至于为什么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的了。”
李承乾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哦~”
李承乾心里不知道吗?知道,太知道了,五姓七望嘛,李家是与士族共治天下的,不敢得罪最强的士族崔家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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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李渊没来由的一句把李承乾拉了回来,李承乾疑惑的看着李渊,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说道:“爷爷在问我?”
“此地还有他人?”
李承乾把手放在下巴捏了捏说道:“让我想想。”
李渊端起一旁的茶盏慢慢地喝了起来,不一会就听到李承乾说道。
“如若是我,我就收一种税。”
“哦豁,什么税,说来听听。”
“我就收地产税。”
“地产税?”
“对啊,穷人有一亩地产出一百斤米,就收十斤,富人有一百亩地,产出一万斤,就收两千斤做税,这不就结了吗?谁的地多收谁的,每年找人度量,按地契说话,没有地契的土地直接收回官府,至于怕他们官官相护,就找这个官跟那个官有仇的,就让他们互量,反正桑田多的土豪就多交布匹。”
说完李承乾哈哈大笑起来。
李渊眉头一皱,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内心叹道:“哎,这样我这个皇帝就走到头咯。”
李渊轻轻地拍了拍李承乾的脑袋说道:“办法是好办法,但是没法实施,不错!有些脑子。”
“那当然你不看谁的儿子,谁的孙子。”
“哈哈哈,夸你两句你就飘了是吧?”
“事实!”
李渊把军政策递给李承乾说道:“考考你军政,你父亲可是天策上将,不会一点都不继承吧?”
“爷爷别小看我,拿来!”
李承乾接过军策看了看,记录的是服兵役的人数,折损的马匹,需要朝廷派发粮草,以及修筑防御的工匠。
“看出什么门道了?”
李渊继续喝着茶问道。
“这鞑子应该是有动作了。”
“哎哟,真看得出些东西,说来听听。”
李承乾指了指李渊身旁多余的茶盏说道:“给我来一杯。”
“好,爷爷为你斟上。”
李承乾接过茶盏边喝边说道:“这打鞑子不需要攻城器械,需要那么多工匠,肯定是去修防御工事的,必定是上次鞑子来掠夺破坏了些工事,下次来的时候人数肯定比上次来的更多,所以需要修更多更牢固的工事对吧爷爷?”
李渊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继续。”
“不要人,却要粮,而且要那么多,必是做长久防守。”
“不错,不错。”
李渊频频点头说道:“你这臭小子的军政见解,的确比朝政厉害许多,还有吗?”
“没了,我就看出这些。”
“那也不错了。”
李渊宽慰的点了点头。
李承乾则是心中暗道:“这边关的将领是一个保守的将领,要的都是石匠,铁匠要的很少,可见铁匠只是去维修,并非制作兵器,说明练兵损坏的兵器不多,弓箭消耗的又少,那就是射靶子,而非带军队出去对抗,这种脾性的将领绝对不是老爹的手下,老爹的手下没有几个是善茬的,太子这些手下还是贪财,好好的兵不练,非要去修城防工事。”
李渊拿起笔在最后的几份奏折批上准字之后,就招呼小德子公公进来收拾奏折。
然后拍了拍李承乾的脑袋说道:“走!这已经快午时了,去膳食间用膳去。”
“切~还不如去澡堂子洗个澡,我昨天跟老爹在酒楼聚餐,都没洗澡呢,身上一点都不舒服,我们爷孙俩整个浮盘,边吃边洗还顺带整一杯。”
“哎哟!浮盘,好家伙新玩意?”
“啥新玩意,就浮在水上的餐盘,也不算浮着,就是改良的桌子能放在浴池里。”
“臭小子精搞这些奢靡的东西。”
“嗐,你孙子我是出了名的败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你封我个逍遥王,我就到处去浪去玩。”
“哈哈!想的美!我让你去守边关。”
“那我装死!”
“哈哈哈哈!小德子。”
“陛下有何吩咐?”
“去浴堂殿弄一池热水,朕要沐浴,把中午的膳食弄到浴堂殿来。”
“喏!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