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理智正在降低，又会回到之前疯狂的样子。

不是为了战斗的乐趣疯狂，而是单纯为了生命的流逝痴迷。

猩红荆棘还在生长，不仅仅是南边，还向着东边和西边延伸。

“这是……那个时候的荆棘？”

有经历过M市师范大学那场战役的士兵看到了熟悉的荆棘。

血腥，贪婪，妖冶。

周峥大喘着气，好不容易顶着重伤的身躯把面前的变异生物推下城墙，这才抬头看到快有六层楼高的猩红荆棘。

“这是在帮我们？”

他已经来不及注意太多，最重要的还是把城墙下方的变异生物处理掉。

“西墙又塌了！”

“怎么又是西墙！撤退到最后一道防线！”

似乎是猩红荆棘的出现让变异生物有了危机感，它们正加快进攻力度，想要逃进基地内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周峥意识到第二道防线也失守了，只能撤退到最后一道防线，而里边，是看着士兵们为了自己付出生命却无能为力的老幼妇孺。

“老师，你说哥哥能回来找妞妞吗？”

基地内部，妞妞紧紧揪住老师的袖子，担心地看着城外的天空。

那里是炮火与野兽怒吼交织的地狱。

“会的，都会的。”

老师紧紧抱住才五岁大的妞妞，她的身后是更多无父无母的小孩，其中最大的，才十岁。

“哎呀，老子忍不了，你们都别拉着我，我也要上战场，老子还没老呢！”

老人群体中，李老看着外面的战场，想到那些自己手下的新兵蛋子们刚刚接收完仓促的一个月训练，就要上战场拼命，想到自己疼爱的孙女、欣赏的后辈也在那里去和数量更多的变异生物搏杀，而他呢，居然还在这里苟且偷生！

这让老兵背景的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了。

“老李，你给我回来，都七十七的人了，还想着去玩命！你以为你十七呢！”

另一个老妇人一把抓住李老，但是她没有强硬地抓住，因为她知道，在李老眼里，他更受不了比自己年轻的后辈死在自己面前。

她只是想，再多看看他一眼。

“娟，我很高兴，退休了还能和你一起活到现在。”

李老淡然一笑，此刻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生死的恐惧，只有即将上战场的坚毅。

“我也和你一起去！”

老妇人一把擦掉眼角的泪水，李老都七十七了都要上战场，那她才六十九，也能上！

这次李老沉吟一阵，继续向基地外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