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鸳。”
侍女白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沉声打断。
白鸳连忙住口,脸色一红,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替主子见机行事方便,她总是不如原来的白鹭。只得退后,低头不语。
贤妃却不放过她,笑笑地道:“叫白鸳是么?和刚死不久的白鹭一样,都是水鸟呢。只是鹭鸟自然是白的,鸳鸯却是彩色的,哪来的白色鸳鸯呢,这名字听着不通。”
白鹭因寿宴戏子蒋榴红之事,在刑房受拷打,重伤送到了居养院,前两日刚死。凤仪宫的掌事大宫女凄惨至此,因为案件由曹滨公公亲自过问,满宫里没人敢议论半个字。
大半人不知她为何受刑为何而死,少数知情的以为是她名节有污,更少的人知道些疑影,似是牵连了皇后暗中害贤妃的事,但具体如何,曹滨不说,刑房的人不提,谁也不敢仔细打听。
这种事,总是忌讳。
白鹭和几个宫人受刑而死,死得不明不白,悄无声息。
贤妃此时故意提起白鹭,显是在扎皇后的心。
皇后却是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仿佛事不关己。端然的脸上透着一层疏离,蒙着虚假透明的壳子似的,直让贤妃一头雾水。
怎地,夺权她没反应,用寿宴之事刺激她也没反应,这皇后是“养病”养傻了不成?
“白鸳,不是白色鸳鸯,是寓意白头偕老。鹭鸟之高贵,鸳鸯之坚贞,皆可比拟女子美德。臣女常听人称赞贤妃娘娘出身簪缨世族、诗礼传家,怎地连这个也不通?”
忽然一声娇憨的笑,脸庞圆润的娇小姑娘,从内室捧着一瓶插花俏生生走出来。
依礼朝贤妃福身问安,便笑盈盈站在了皇后身边。
“阿姐,您瞧这次我插得如何,是不是大有进益了?”
她一身鹅黄色的轻纱长裙,同色锦带束起腰肢,展露姣好而轻盈的身段。裙幅上点缀着金丝绣成的小小水仙,娇艳吐蕊,衬得整个人灵动俏丽。